第五十六章 招了，我全都招

　　翌日。
　　紀天賜來到王府地牢。
　　張管家的琵琶骨被鐵鏈洞穿，整個人身上，血流不止。
　　林大通日以繼夜的拷問，也神情萎靡。
　　“招了嗎？”紀天賜問道。
　　撲通壹聲！
　　林大通直接跪了下來。
　　“屬下無能，辜負了殿下的期望！”
　　林大通雙眼通紅，壹副差點就要聲淚俱下的模樣。
　　“好了！”
　　“起來吧！”
　　“妳的努力，孤看在眼裏！”
　　“拷問的事情，就由孤來接手！”
　　林大通聽到紀天賜要接手拷問，臉上充滿詫異。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五皇子鉆研過拷問之術。
　　林大通嘴唇蠕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勸說的話。
　　張管家骨頭之硬，他深有體會。
　　壹個心存死誌的人，是很難讓他松口的。
　　他甚至動過用張管家妻兒，威脅張管家的念頭。
　　只可惜，他的人，撲了個空。
　　張管家的妻兒，早已經人去樓空。
　　林大通不看好五皇子能拷問出什麽。
　　但五皇子執意如此，他身為臣子，也只能照辦。
　　紀天賜走進牢房，站在張管家的身前。
　　張管家身上，傷痕累累，遍體鱗傷，整個人上上下下，就沒有壹出皮膚是完好的。
　　腳步聲，嗒嗒作響。
　　張管家似乎察覺到什麽，來人，似乎不是林大通。
　　低垂的腦袋，艱難的擡起來，渾濁的瞳孔中，倒影出紀天賜的人影。
　　“原來是五殿下啊！”
　　“呵呵呵——”
　　張管家壹邊咳嗽壹邊笑著，笑聲森冷。
　　“張管家，妳應該知道孤來此的目的。”
　　“孤也不和妳廢話。”
　　“孤只要壹份口供，交代太子是如何培養死士的。”
　　紀天賜開門見山，直接說道，沒有任何的廢話。
　　“呵呵呵——”
　　“五殿下，妳弄錯了壹件事情。”
　　“老奴，從始至終，只忠於壹人！”
　　“那人就是，三殿下！”
　　張管家的嘴裏，發出沙啞的聲音，聲音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紀天賜鼻中冷哼壹聲，滿臉不屑。
　　“張管家，孤不想和妳廢話！”
　　“妳忠於三皇子的鬼話，就不用說了。”
　　“如果真的對三皇子忠心耿耿，會這麽壹個勁的攀咬？”
　　用最基本的邏輯，用腳指頭想想。
　　也能知道，張管家肯定不是忠於三皇子的。
　　張管家卻依然嘴硬。
　　“既然五皇子不信，那老奴也沒有辦法。”
　　“老奴生是三殿下的人，死是三殿下的鬼。”
　　張管家的嘴硬，也是讓紀天賜感到頗為頭疼，沈吟片刻後，他說出了壹個人名。
　　“虎賁軍守備，劉俊！”
　　“妳應該認識吧！”
　　劉俊！
　　這個名字，在張管家耳中炸響，宛如九天之上，神雷落九霄。
　　張管家渾濁的眸子中，閃過濃濃的驚駭和震驚。
　　但很快，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異色流轉的眸子，重新恢復了黯淡。
　　“不認識！”
　　“老奴就是壹個奴才，哪能認識守備大人！”
　　紀天賜不管張管家的滿嘴鬼話，自顧自的，娓娓道來。
　　“寒山觀的刺殺，就是劉俊帶人做的。”
　　“昨晚，劉俊落網了！”
　　話音剛落，張管家的拳頭，狠狠的握緊，青筋爆出。
　　這些變化，全都落到了紀天賜眼裏。
　　“那老奴就恭喜殿下，馬上就要破案了！”
　　“根據劉俊的交代，死士是太子培養的，刺殺的命令，也是太子下的！”
　　“就算沒有妳的口供，光劉俊的口供，就足以破案！”
　　“呵呵！”
　　“可惜啊！”
　　“妳的犧牲，全是白費的！”
　　紀天賜的話，就像壹條毒蛇，狠狠地咬在張管家的胸口，疼的他痛不欲生。
　　“不可能！”
　　“妳說謊！”
　　“劉俊不是太子的人！”
　　張管家下意識地咆哮壹聲。
　　他很清楚，劉俊是叛徒。
　　但話壹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哦！”
　　“看來張管家妳對劉俊很熟悉。”
　　“既然劉俊不是太子的人，他會是誰的人呢？”
　　紀天賜用壹種戲謔的語氣，調侃著說道。
　　“那還用說！”
　　“當然是三殿下的人！”
　　紀天賜撇了撇嘴。
　　這張管家，真是條忠狗！
　　到現在還嘴硬。
　　不過，紀天賜的心理攻勢，才剛剛開始。
　　“張管家，妳都知天命的人了。”
　　“聽說五年前，娶了壹個二八少女，花容月貌，妙不可言，還給妳生了壹個大胖兒子……”
　　紀天賜話還沒有說完，張管家便開口譏諷。
　　“沒用的！”
　　“我的妻兒，早就安頓好了！”
　　“殿下威脅不了我的！”
　　紀天賜卻不以為意，沒有生氣，語氣風輕雲淡。
　　“太子幫妳照顧的吧！”
　　“妳身為太子的管家，難道不知道太子好色成性，他會放過到嘴的肥肉？”
　　“照顧照顧著，就照顧到床上去了！”
　　紀天賜的話，仿佛具有魔力似的，化作壹柄巨錘，砸在張管家的心頭。
　　“不會！”
　　“瑜兒她不會背叛我的！”
　　“我對她這麽好，我……”
　　張管家雙喃喃低語，眼瞪得老大，瞳孔中，有些失神。
　　紀天賜臉上閃過壹抹譏笑。
　　“忠貞？”
　　“或許吧！”
　　“在妳去世沒多久的時候，她或許還會記住妳的好。”
　　“但時間就是最好的武器，時間壹長，可就不壹定了。”
　　“壹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壹個生性好色，出身高貴。”
　　“這兩種人湊在壹起！”
　　“呵呵呵！”
　　紀天賜的冷笑，回蕩在張管家的腦海中，讓他呼氣急促，雙眼開始發紅。
　　見心理攻勢有用，紀天賜繼續添把火。
　　“孤聽聞，太子他不僅好女色，還有龍陽之好，喜歡重新眉目清秀的小太監。”
　　“妳那獨子，張的眉清目秀，很符合太子的口味啊！”
　　“嘖嘖，母子二人，共侍壹夫！”
　　“妳確定，太子擋得住這種誘惑？”
　　“我可是聽說，當男人的面首，不僅壽元大減，活不過四十，而且還會對女人失去興趣，沒法傳宗接代。”
　　“唉——”
　　“這些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紀天賜露出壹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夠了！”
　　“夠了！”
　　“不要再說了！”
　　張管家宛如發瘋壹樣，在地牢中咆哮。
　　身上的血痂，也因為他的劇烈掙紮，全部破碎，滲出血水。
　　絕後！
　　這兩個字，摧毀了張管家最後的防線。
　　見大局已定，紀天賜開除自己的條件。
　　“妳只要招了！”
　　“我可以饒妳壹命，找個死囚，帶妳去死！”
　　張管家臉色猶豫掙紮壹下，最後泄了氣。
　　“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