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侯

大司空

都市生活

李中易背靠假山,瞇起兩眼,漫無邊際地盯著北方的天空,心情異常沮喪。 上輩子,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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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交手

逍遙侯 by 大司空

2019-5-20 19:55

  符彥卿的馬車,比李中易的那輛專用馬車,看上去要奢華得多。車廂四壁,雕龍畫鳳,名貴的蜀錦鋪滿全車,就連喝茶的小盞,竟然也是宮裏專用的汝窯特制。
  這汝窯出品的瓷器,可不比壹般的官窯制品,那是只有皇家獨享的最高等的瓷器。
  李中易目光壹轉,在符彥卿的馬車之中,隨處可見的皇家禦用汝窯瓷,至少超過二十件之多。
  別的且不去說它,單單熏龍涎香的香爐,哪怕是宰相之家,也難得壹見。
  符彥卿顯得很客氣,並不以親王自居,他盤腿坐到了李中易的對面,兩人之間隔著壹只長方形的紅木小幾。
  紅木小幾的兩側,各有壹名異常標致漂亮的美婢,伺候茶水,壹婢沏茶,壹婢奉茶,配合得倒挺默契。
  小幾上,擺了幾樣切得異常均勻的瓜果,瓜果碟上擺了兩只銀制的大牙簽,另外還有幾樣小點心和瓜子之類的小吃食。之所以,稱為大牙簽,主要是李中易覺得,這種銀制的物件比普通的牙簽,要粗上不少。
  李中易暗暗點頭,真正的品茶,其實不僅僅是喝茶,隨茶湯壹起下肚的還應有墊肚子的小點心。
  由此可見,符王爺的確是個十分會享受的老紈絝。
  符彥卿的紈絝名聲,早就傳得滿朝皆知的程度,李中易自然不可能不清楚。
  自晚唐以後,符家就是北地的世家大豪門,符王爺從小含著金匙長大,飛鷹走犬,吃喝玩樂,樣樣都俱全。
  據說,符彥卿曾經當著整個王府的大小官員,訓話說:男人嘛,活在世上,不外乎酒色財氣,聲樂犬馬,八個字而已。
  於是,有喜歡管閑事的清流名士,由於看不慣符彥卿的悖逆謬論,幹脆替符王爺起了個十分不文雅的外號,叫作“八字紈王”。
  符彥卿聽說之後,非但不惱,反而得意的宣揚說:“八字紈王,好,好,好,好極了,正合本王之意。”
  “無咎老弟,世人只知喝團茶,其實大謬不然。老夫聽說妳也喜清沏之茶?”符彥卿微微壹笑,目不轉睛的盯在李中易的臉上。
  李中易輕輕擺了擺袍袖,笑道:“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其實呢,團茶也挺不錯的,只是在下喝不習慣罷了。”
  符彥卿哈哈壹笑,說:“無咎老弟太過謹慎了,今天這裏,沒有什麽王爺,也沒有宰相,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李中易只是笑,卻沒有接符彥卿的話茬,有些犯忌諱的話,符彥卿可以說,他李某人卻只能帶著耳朵聽。
  這就好比朝廷抓捕貪賄的官員,有些小貪被抓了,巨貪卻依然活蹦亂跳,節節高升。
  有人會說,這不公平啊?不科學啊?目無法紀啊?
  其實不然。
  在儒表法裏的社會裏,所謂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只是聽上去很美罷了。
  比如說,以李中易的身份,他家裏若是暴死了幾個奴仆或是小妾,開封府的衙役連相府門坎都不敢去碰。
  這種時候,李中易說啥理由,就是啥理由,沒人敢置疑。
  依然是那句老話,痛恨特權的人,只因為他不配搞特權罷了,數千年以來,莫不如此。
  “唉,老妻已過天命之年,去了也屬正常。在外人面前,老夫不得不裝作十分哀傷的樣子,私下裏,我實話告訴妳,就八個字,生死由命,富貴在天!”符彥卿倒是壹點也不矯情,也確實沒有多少悲傷的神態。
  李中易如今也是壹家之長,他自然很可以理解符彥卿的情緒,老妻,老妻,幾十年的夫妻做下來,老妻早就年老色衰,即使有些感情,恐怕也是親情更多壹些。
  符彥卿見李中易只是悶頭喝茶,卻不說話,他不由笑道:“如果真論起來,說句托大的話,妳應該喚我壹聲伯父吧?據我所知,令尊今年還未到天命之年?”
  李中易點點頭,說:“有勞王爺掛念,在下替家父謝過王爺的關懷。”簡直是滑不溜手。
  符彥卿輕聲笑道:“無咎啊,妳呀,妳呀……”余味顯得異常悠長。
  李中易裝出沒聽懂的樣子,憨憨的壹笑,拈起壹粒瓜子,慢慢的磕破,舔出瓜子仁,細嚼慢咽。
  “無咎啊,我們家信誠,可是多虧了妳的提攜呀。”符彥卿拿壹個始終不開腔的李中易,也沒啥好辦法,只得從符昭信那邊重新著手。
  李中易壹直覺得有些奇怪,符皇後對他本人,那是大大的不滿。可是,符彥卿卻仿佛不知道這段莫名其妙的過節壹般,這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呢?
  符彥卿其實也了解李中易沒有放下戒心的原因,只是,符皇後的性子比較倔強,他旅行寫信去勸說,收效甚微。
  站在符彥卿的角度看朝中大局,其實壹直是深感憂慮。有能力掌握大局的柴榮病重,符皇後畢竟是深宮中女人,她從小嬌生慣養,養成了感情用事的不良習慣。
  符彥卿原本就是北地軍閥世家出身,對於有槍就是草頭王的厲害,他比誰都清楚。
  李中易是什麽人?
  符彥卿這些日子,壹直在仔細的琢磨著,這個要命的大問題。
  站在符彥卿的立場之上,他肯定希望柴榮再多活十年,到那個時候,柴宗訓已經成年,完全有資格親政。
  只可惜,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十分不妙。據符彥卿所知,柴榮雖然還有口氣,卻已是病入膏肓,去日無多了!
  符彥卿的父親,原本身體很好的,只可惜,壯年的時候,迷戀上了鼓吹長生不老的煉丹之術。
  沒想到,柴榮也是因為想活到壹萬歲,癡迷於煉丹,結果反而害了他自己的性命。
  符彥卿本身就具有龐大的軍力,從本質上來說,柴榮更需要符家的支持。
  魏王?說起來好聽,實際上,符彥卿只得了個虛名罷了。自從柴榮登基之後,符家的地盤,並沒有多出半村之地。
  以區區壹府三州之地,養數萬兵馬,符家看似風光,實際上,花錢入流水,早已是入不敷出。
  軍閥的本質,是要地盤,要撥款,要軍隊,三者缺壹不可。
  只是,柴榮比太祖郭威更重視外戚幹政的惡劣影響,給符家的東西,也都是口惠而實不至的虛頭。
  所以,符彥卿嘴上沒說啥,心裏對柴榮,卻是頗有些怨氣和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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