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公子許

歷史軍事

大唐,貞觀十二年冬。   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   遙認微微入朝火,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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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零壹章 以德服人

天唐錦繡 by 公子許

2019-5-19 20:59

  跟褚彥甫講道理?
  在場諸人壹臉詭異,這房二的腦子究竟是什麽構造?
  真是不知死字怎麽寫……
  房俊也不理諸人古怪的神情,沖著褚彥甫開始噴吐沫星子:“堂堂男兒,昂藏七尺,自當有壹股睥睨天下的勇氣,光是嘴上功夫耍得漂亮,不過是銀樣蠟槍頭。手無縛雞之力也能被妳當成壹種榮耀,簡直無知透頂。汝說自己飽讀詩書,可知孔夫子所說的君子六藝?”
  褚彥甫被噴得滿臉漲紅,簡直羞憤欲死!
  壹個棒槌居然跟自己討論詩書綸典,將自己當成不學無術的紈絝嗎?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蔑視,比稱呼他“登公子”還要讓他不能接受!
  頓時怒道:“如何不知?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是為禮、樂、射、禦、書、數也。”
  整部《周禮》某十歲的時候便可以倒背如流,跟某比這個?
  呵呵……
  高陽公主也翻了翻白眼,這個房俊真是個傻子……
  人家褚彥甫乃是公認的神童,對於四書五經那是輕車熟路,妳提這個問題,不是自如欺辱麽?
  虧得自己還以為有什麽好戲看……
  房俊呵呵壹笑,似乎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褚彥甫最擅長的領域裏作死,說道:“既然如此,某就和妳比比這君子六藝,登公子……”
  褚彥甫大怒:“某不姓登,某姓褚,家父乃是……”
  他想亮壹亮老爹的字號,起碼讓房俊投鼠忌器,不至於動輒就要動粗,卻哪裏知道房俊最不愛聽的就是這個?
  “家父是XX”根本就是“我爹是XX”的文言文版本,放在後世,那是最最最沒有水準的敗家子才會說出來的話,稍微有點水準的紈絝,誰好意思說這個?
  房俊粗暴的打斷褚彥甫的“拼爹”行為:“某不管妳爹姓登還是姓褚,愛誰誰……”
  差點把褚彥甫給氣死!
  不過他總算領教了房俊的混賬,咬著後槽牙忍過這茬,壹字字說道:“汝要跟某比六藝?”
  “沒錯!說實話吧,某很討厭妳!那麽就在妳最擅長的領域擊敗妳,這就叫以德服人,比較有成就感!”
  房俊大言不慚。
  褚彥甫覺得自己的血管有暴裂的危險,這個房二說話實在是太氣人了……
  忍著胸口翻騰的怒氣,褚彥甫點點頭:“那行,就請房兄出題,褚某接著便是!”
  房俊愕然道:“汝姓褚?不是姓登麽?”
  褚彥甫氣得七竅生煙,大吼道:“某乃長安褚彥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房俊嘖嘖稱奇:“妳爹姓登,妳卻姓褚,嘖嘖,原來如此……”壹副恍然大悟狀。
  原來……如此?
  不是親生的啊……
  高陽公主早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粉臉通紅欲滴,花枝招展。
  這房二,果然是個棒槌,這是要把褚彥甫氣死嗎?
  李治小正太正襟危坐,努力的保持皇家威儀,可漲紅的小臉和案幾之下緊緊握在壹起的手,卻顯示出這小子忍得很幸苦……
  褚彥甫總算是明白了,這貨就是故意氣自己,自己越生氣,他就越得意。
  深深吸口氣,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
  不去和這個棒槌做這些無謂之爭,只要打起精神將這貨在四書五經上頭完全擊敗,那就足矣!
  他身邊那位猥瑣文士幹咳壹聲,笑呵呵說道:“既然如此,便由某來做壹個評判,如何?”
  房俊瞅著這人,越看這幅尊榮就越討厭,不屑的問道:“妳誰呀?”
  岑文叔忙低聲勸道:“二郎,不得無禮,此乃給事中許敬宗。”
  房俊微微壹楞,這廝還是個名人?
  不過這廝留得可不是什麽好名聲……
  那許敬宗聽得房俊此言輕蔑,卻也不惱,依舊笑容滿面:“某乃是許敬宗,當年也曾同房相共事。”
  這倒不是虛言。
  秦王府,即唐太宗李二陛下在繼位之前的王府,早在李二陛下登基之前,有十八人追隨在他身邊,被稱為“秦王府十八學士”。
  房俊的老爹房玄齡同這個許敬宗都是其中之壹。
  還有褚彥甫的祖父褚亮,也就是褚遂良的父親。
  所以若是按照輩分,褚彥甫還要比房俊矮壹輩……
  可房俊對於這個許敬宗卻沒有什麽尊敬的意思,哼了壹聲說道:“長得醜不是妳的錯,但是長得這麽醜還出來惡心人,就是妳的不對了……”
  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話太毒了……
  高陽公主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覺得房俊這廝居然很有水平,最起碼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
  晉王李治的“皇室威儀”終於保持不下去,垂著頭咬著嘴唇笑得肩膀壹抽壹抽……
  許敬宗感覺到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臉上,心裏勃然大怒,但他不愧是見過風浪的,涵養、城府都遠非褚彥甫能夠相比。
  當下忍者怒氣,面上依舊笑容可掬:“都說房家二郎不學無術、朽木不可雕,今日某才知道二郎實是心竅玲瓏。若不是看透世事、俯視紅塵,怎能說出如此深負哲理的話語?可知聞名不如見面。”
  房俊微微瞇起眼,心裏頓時警惕。
  這人的涵養實在太好、城府實在太深,最重要的是,這人實在是臉皮太厚……
  被他這樣壹個晚輩當面嘲諷,居然依舊能夠談笑風生,卻又笑裏藏刀!
  什麽叫看透世事、深負哲理?
  豈不是在說房俊以前的胡鬧都是借著自己“棒槌”、“夯貨”、“楞慫”這樣的名聲掩人耳目,實則心底透亮,其心可誅?
  不說別的,為什麽李二陛下能夠壹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胡鬧?
  房玄齡的面子是其壹,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李二陛下認為房俊的本質就是個“楞慫貨”,誰會跟壹個“二傻子”較勁?
  可若是這壹切都是房俊故意裝出來給人看的呢?
  其心可誅!
  房俊心底暗罵,這醜八怪簡直就是條毒蛇,實在太陰了……
  不過他也不是白給的,當即趕緊拱手賠罪:“原來是許世叔當面,請恕小侄不知之罪……不過許世叔也真是的,您同家父乃是多年同僚,可謂患難之情、莫逆之交,為何從不登門拜訪,也好讓小侄聆聽教誨……莫非家父有何得罪之處?若是如此,小侄便在這裏替家父向世叔道歉了……”
  若是比臉皮的厚度,房俊絕對不差。
  後世他在官場上壹路青雲,除了自身的本事之外,臉皮的厚度也絕對功不可沒。
  許敬宗聞言心裏壹跳,這下是真的對房俊刮目相看了。
  連忙說道:“房相乃是在下前輩,以往相處之時,某實在受益匪淺,感謝尚來不及,哪裏有半點怨尤之處?二郎多慮了。”
  開什麽玩笑,他敢說房玄齡有得罪他的地方?
  就算有,他也打死不敢承認。
  雖然同為秦王府十八學士,但亦有遠近薄厚、輕重親疏之分,他許敬宗壹個排名最後打醬油的,如何跟房玄齡相比?
  這話要是傳出去,自己還要不要混了?
  這房俊小小年紀,卻是壹肚子壞水,自己若是不夠驚醒,稍微這麽含糊壹點,可就被他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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