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當有損友解我難

　　卻說那紀美鳳，就那位被楊偉乘機非禮了壹下地國家女幹部，這壹路逃也似地下樓上車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心裏就跟楊偉那小流氓說的那句壹樣，依舊是撲通、撲通、呼通、呼通跳個不停。
　　不過好像不是因為被非禮的事。是那句在楊偉看來不著邊際的話。
　　紀美鳳這個副局長主持工作的職位也幹了壹年多，按理說三十不到，提到這個位置上，也算是少年得誌了。奈何這人心總是不足，科員的時候想科長、科長的時候想局長、局長的時候想處長，縣裏不好到市裏，在市裏當慣了還想到省裏。這跟掙錢壹個道理，想法只會越來越大。原來她是靠著比她大十歲的丈夫的關系進了地稅系統並提幹的，但她丈夫依靠的後臺因為件案子退了下來，這個小團體就失勢了，眼擺著丈夫那頭也靠不住，但在壹個小鳳城，要想真提起來，像稅務這種直屬管理的單位，省裏沒人沒關系倒也真不行，這壹年多她是壹直不得門而入。當然，這個董處她是知道地，是個實權派，但從下層往上看，就是個官威十足，這後門還真不知道開在那個方向。
　　都知道當官要送，可怎麽送、送什麽、送多少、通過誰送，這都是門學問，別看現在十官九貪，可貪也有講究，比如貪財地、貪色地、好個古董、喜歡字畫什麽地，妳要想真走通這個門路，這學問不積累個三打五年，還真進不了門。
　　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誤會！本來只想讓楊偉出面陪陪酒、帶大夥玩玩，結果楊偉這楞貨不知怎麽地就把這董處拉下水了，而且壹拉還是壹群。還拉得董處吐口了，這可是十萬八萬也未必能達到地效果啊！真看不出來，這個小混混到底是有兩把刷子，壹出門就能給妳挖個大金元寶回來！
　　楊偉、楊偉，這紀美鳳是念念不忘，這小流氓，居然連老娘也敢非禮，紀美鳳是又氣又好笑……若幹年前，這陳大拿也想非禮她，只是抱了抱，連胸都沒顧得上摸就被她蹬了壹腳，後來又被攔路上揍了壹頓，今天這小流氓非禮我，我怎麽好似並不生氣似的……
　　好像也不對，似乎是我先得意忘形地……算了，讓那小流氓討個便宜吧，看在這次這麽大功勞的份，就當被狗兒咬了壹嘴……
　　……
　　天廈，2899號，陳明凱總經理辦公室。楊偉敲敲門進去的時候，這陳大拿正捧著壹本書聚精會神地看著。楊偉不屑壹顧，切，這陳大拿什麽時候也假斯文起來了。這逑就是流氓補習文化，越補習越流氓。
　　“楊偉，過來坐！”陳大拿招呼了楊偉壹句。
　　“哥，您忙著啊！”楊偉壹臉堆笑，意外地說了非常非常客氣地話。
　　這熱情壹來，陳大拿就嚇了壹跳，這楊偉要罵人、要直呼其名或者直接叫外號陳大拿，這都屬於正常，這壹叫哥準沒好事，不是有什麽事讓妳辦就是掂記上妳什麽東西了。
　　“兄弟，妳有話直說啊，妳這哥叫地這麽熱情，叫地我肉麻！”陳大拿放下書，開口了。
　　“咂，犯賤不是。叫妳哥尊敬妳呢！”
　　“哥倒不需要妳尊敬，問題是這麽肉麻地叫，哥我心裏害怕呀，怎麽，那三菱坐著不舒服，想換了？”陳大拿壹臉忠厚，小心翼翼地問。
　　“別！今天還真不是有事，就想問妳幾句話，妳給說道說道，就那咨詢……”楊偉這當經理以來，嘴裏這文雅詞可真多了不少。
　　“那成！妳說吧！”陳大拿見楊偉擺明了來意，這才放心下來。
　　“哥，我問妳呀，妳這麽多年，睡過多少女人！”楊偉正色地問。
　　“那我那記得清！”陳大拿隨口說了壹句。這話壹出口就覺得不對。“我呸，妳小子拐著彎想說什麽呢？是想罵我流氓還是想勸我當和尚呢？”
　　“咂，我不咨詢妳呢，妳心虛什麽。”楊偉壹見陳大拿錯會了意，說道。
　　“妳錦繡出身的，這上床跟女人睡覺還用咨詢我。嗨，妳小了別使壞啊，妳找個咨詢也找錯對象了啊！”陳大拿不理會楊偉。
　　“哥，妳別理解錯了啊！”見陳大拿抽煙，這楊偉趕緊上前點火，陳大拿很隨意點著煙，看楊偉這壹臉著急的樣，倒不像是使壞來著。
　　“那妳說清楚呀！”陳大拿見楊偉態度老實、作態虛心，倒不像故意找茬。
　　“這樣……不拿妳比喻了，比如我，跟壹女的不錯，這逑壹不小心，跟另壹女的又那個了。回頭，又覺得媽的不對勁，總覺得心裏恪得慌！妳說這事可咋弄！”楊偉說了半天，才把自己的矛盾心態表達清楚。
　　陳大拿什麽人，這花叢老手，鳳城有淫棍之稱，壹看楊偉這勁，心下壹計較便有了定論。鐵定是小子偷吃了，想壹手托兩家呢！就笑著說：“喲，看不出來啊，小和尚為情所困啊，說說，薛萍不在，又弄上那家姑娘了！”
　　“咦，妳怎麽知道我……”這楊偉好奇怪，這陳大拿媽逼的就是個人精。啥事就不能告訴他，說壹半他就能猜出來。
　　“這不明擺著，妳小子想腳踏兩支船不是！”陳大拿不屑地說。這有什麽，陳大拿想，老子腳踏多少支自己都不清楚。
　　“不是這意思！我倒沒想踏第二支，媽的是壹不小心就踏上了！！”楊偉捋了捋思路，說道。這才是心結。
　　“哈……哈……”楊偉這傻樣可把這陳大拿逗樂了。“我說兄弟，那女的漂亮嗎？”
　　楊偉點點頭：“嗯！”
　　“妳喜歡嗎？”楊偉想了壹下，又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這又是美女、妳又喜歡，兩情相悅、成就個好事這是佳話呀！”這陳大拿這理論聽著就是個流氓理論，不過安慰楊偉這楞頭青也對路。
　　“可……可是……可是，好像不是兩情相悅！”楊偉臉有點紅，忸忸捏捏地說。
　　“我操！”這陳大拿就被這句嚇了壹跳，歪著頭看看楊偉，小心翼翼問：“兄弟，妳不是跟人家來了霸王硬上弓吧！”
　　沈默相當於默認，楊偉嗯了壹聲，好像就是這麽回事。
　　“媽的，這還說妳是老實人，這他娘的小和尚瘋起來，連強奸這事都會幹了啊……”陳大拿捂著嘴撲撲地笑。
　　“媽逼的，陳大拿妳看笑話是吧，再笑我跟妳急啊！”楊偉羞紅了個臉，罵道。
　　“得得得，別別別……我跟妳說！”陳大拿好容易止住了笑，說道：“兄弟，是誰，跟哥說說，哥給妳參謀參謀！”
　　這楊偉就斷斷續續邊回憶邊把昨個那糗事給陳大拿說了壹遍。
　　“噢，要這麽說，這娘們不賴呀！好像這娘們本來就喜歡妳。”陳大拿聽說給了句評價，這倒楊偉也是認可地。末了陳大拿還補充壹句：“楊偉，這也不是個什麽事，美女當前，誰不上誰才是王八蛋呢！再說，這美女天生就是讓男人幹滴，誰幹不是幹，妳不幹，總要有人幹……這等著別人幹，還不如妳先幹了……”
　　這理論直聽得楊偉臉扭成了苦瓜！好像這事幹得非常對，應該發個三八插紅旗手的獎狀！
　　“這，我就是覺得有點對不起薛萍。”楊偉期期艾艾說出了心裏話。
　　“咂！妳看，兄弟，這妳可想錯了！”陳大拿壹搖頭，這孩子倒是個實誠人啊！就聽陳大拿繼續開導道：“楊偉呀，不是哥說妳，這事妳不能這麽，這薛萍是留過學、成過家的妳知道嗎？”
　　“知道呀，那又怎麽樣！”
　　“像這種女人，兄弟妳拴不住，也養不起！別太當真了啊！”陳大拿說道。
　　“不會吧，萍姐不是那種人吧！”楊偉壹臉不信。
　　“我說妳怎麽就死腦筋，我告訴妳，妳就壹山裏娃娃，這城裏這事呀，妳不懂，現在這大城市裏，開放的很，壹夜聽說過嗎？這兩天在酒吧裏壹遇著，看著對眼就幹壹回，第二天各奔東西，誰也不認識誰！妳說，這事妳能接受了嗎！”
　　“可我跟薛萍不是這樣的啊！”
　　“妳不是，薛萍是啊。這薛萍什麽，留學生回來的，老公有過，情人有過，估計還不止壹個，她們奉行的生活宗旨是喜歡就上、不喜歡就走開。妳信不信，那怕就跟妳結了婚，只要薛萍能看上，除了妳，還會有別的情人！”陳大拿說道。
　　“不會吧！”楊偉懷疑地搖搖頭。楊偉感覺偌大的綠帽戴到了頭上，心裏莫名其妙地打了壹個寒戰。
　　“切，不會，我告訴，這國外這性呀就是壹種文化。倆口子結了婚是各有各的情人，有的還不止壹個性伴侶，誰要是沒有情人別人還看不起呢！咋，沒有魅力！”陳大拿唾沫星子直飛。
　　“媽逼的，陳大拿妳是不是蒙我呢，這他娘綠帽子都有搶著戴的！”楊偉瞪大眼睛，卻是壹臉不信的樣子。
　　“妳懂個屁，人家西方傳統就是這樣，什麽是傳統，就跟咱們這壹夫壹妻壹道理，人家這壹女配多男、壹男搞多女就是傳統……妳說現在這世界這麽大，啥事沒有，這西方國家還同性戀結婚的呢！還是合法的！……沒聽說過嗎，這社會發展程度、個人文化程度和流氓水平是成正比地，真正地有文化的才是合格地流氓！妳呀！就壹不入流地混混！”陳大拿壹臉不屑的教育楊偉。
　　傻了吧！傻逼了吧！這楊偉張大嘴、瞪大個眼，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好似這流氓也不是那麽好當地！難道流氓也需要考個專科、大本文憑不成。
　　當和尚的時候，老和尚教育小和尚這女人這話題是從來不說地，偶而有壹句也是紅顏禍水，要不就像歌裏嚇唬那樣，這山下地女人都是老虎，見了都得繞著走……後來在軍隊，楊偉這特種大隊是絕對禁止談戀愛地，那新兵連時候老班子就訓壹寫情書地新兵，妳們是來保家為家、守土守疆來了，得有點革命覺悟，別光壹天想著上面吃下面日……這當時楊偉剛還俗不懂這個，當時還就舉手問，班長，這日是什麽意思，弄得全連人都知道了這個笑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楊不日”，意思是不知道日是什麽意思……後來進監獄、當混混又搖身壹變成了保安、成了經理，唯壹大批量接觸的女人就是小姐，小姐們放蕩楊偉雖然不齒，但這見識也足夠顛覆他的世界觀了，……其實想來想去，楊偉也弄不太清楚，女人，應該怎麽來看，怎麽來對待。……而且，如同有兩個女人，該怎麽對待……難死了！
　　“來來來，楊偉，我看妳是心裏別扭，就是小屁娃沒見過大人JJ。看來不給他上上政治課是不行了啊”只聽這陳大拿說道：“妳說吧，咱換個角度講，妳說錦繡有多少小姐。”
　　“300多吧，具體現在我不清楚。原來總有300多號人！”
　　陳大拿幫他算道：“壹晚上有多少人打炮！”
　　“那不壹等，有的沒生意，有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那桑拿那壹晚上幹十來回都不稀罕！”這個楊偉那卻是專業人士。
　　“妳就說平均吧！300多號人，那就人均1.5次咋樣，450這個數字出來只會少不會多！”陳大拿說到，這做生意能按小數點算錢，這做愛居然能用小數點算次數，也虧陳大拿想得出來。
　　“差不多！”楊偉楞楞地看著陳大拿，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全市區有多少，按正常算，壹天還沒有2000個男的在幹這事！錦繡這生意也就占到全市區四分之壹，對吧。”
　　“那不好說呀，這小姐陪客人，有壹陪多、有多打壹、有搞××的，有搞推油馬殺雞和那冰火兩重天地，亂七八糟地，那能數得清！”楊偉誠實地瞪著眼睛。
　　這陳大拿壹陣氣苦，恨鐵不成鋼地說：“妳說妳楊偉，妳說妳搞了個女的，心裏還不安生，裝純情呢！我這給妳說說統計數字吧，妳這流氓話壹套壹套地！……那妳說，就鳳城，就妳知道地，壹晚上，有多少男的和小姐在壹起，大致算壹下！”
　　“就2000吧，差不多吧！”這楊偉那算得出來，不過看似這2000這個數字也不大。
　　“妳算算壹年多少，73萬，就是說，這鳳城不過100萬人出頭，除了壹半女的，剩下男的也就50萬，等於壹年之內，全市的男人全他娘地去找過小姐，妳算算對不對！告訴妳，這還不帶那些個站在街上拉客的、洗頭房的、小旅館那小旮拉雞角的暗娼！不帶這良家婦女正常出軌。妳說吧，這鳳城還能剩下多少個光摟著老婆睡覺、沒有外遇、不找小姐的好男人……”陳大拿這壹頓賬算下來，貌似連他自己都驚訝！
　　不會吧！這樣算都行，這楊偉雖然不信，但搬著指頭算了算，好像都對！好像人家說得都在理。反正自己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看著楊偉又給算傻了，這陳大拿就滿意地說：“兄弟，現實點，俗話說這人不風流枉少年。……不就喝多了兩口跟女的睡壹覺不是，這正常嘛，這要是妳壹輩子只睡壹個才不正常呢。將來妳就知道了，這老婆得有，情人也不能少，偶而隔三差五串個門出個軌什麽的找個相好也缺不了，那才是男人！”
　　“陳哥，妳說得那風流，跟下流是不是壹個意思！……”楊偉越聽越覺得有點不對，好像又說不出來那裏不對，就傻呼呼地問了壹句。
　　這陳大拿壹下就被噎了半天說不出來，有點氣惱地說：“去，媽的，妳驢耳朵過風呢，說了半天白說了。去去去，自個去想吧！”
　　“陳哥，那妳說，我咋跟薛萍說呢！”這楊偉看來接受還需要時間，問了句傻話。
　　“妳有病呀！”這陳大拿氣真是不打壹處來，敢情這天天跟小姐在壹塊混，居然還是個感情白癡。“這能說嗎？”
　　就見楊偉瞪著眼睛，壹臉不解，那意思是不能說咋辦。
　　“咂，兄弟，這跟女的在壹起，十句話得說九句瞎話，而且不能提別的女人，這女人的嫉妒心強！妳這壹說，還不抓瞎，還想睡人家呀，做夢吧妳，不是把妳蹬下床就是捂緊那地方不讓妳插，妳還真沒治！”陳大拿的經驗之談。
　　“那不騙人嘛！”楊偉問道。
　　“對，就得騙。女人得哄著、寵著。那妳總不能去泡個女孩就說，我跟誰誰誰幹過，要不，咱倆也幹壹次！”陳大拿說得自己都笑了。
　　楊偉也跟著呵呵傻笑起來。這陳大拿的理論由於楊偉學識水平有限，還真沒挑出什麽毛病來，而且，後著陳大拿壹臉篤定的樣子，這理論多數被這楊偉倒是接受了……
　　……
　　等到傅紅梅找到楊偉的時候，這楊偉和陳大拿談話從辦公室已經談到了二樓餐廳，而且兩人談得看似非常投機，陳大拿破例拿了壹瓶酒，兩人喝著，興高彩烈。
　　傅紅梅帶來的消息卻讓楊偉酒驚了壹下，那消息是，這薛萍要回來。而且今天打電話壹天都沒找著他，楊偉壹掏口袋，娘的，根本就忘了開機了，等開機電話卻是對方關機，這上了飛機手機可就都得關了。
　　楊偉就問，啥時候回來。
　　傅紅梅說，下午六點到省城，坐大巴回來，大慨在晚上十點左右。
　　楊偉看看，這才下午五點多。準備時候長著呢！就邀請傅紅梅壹塊吃飯。
　　這傅紅梅搖搖頭，說道，楊偉吃完飯跟我打電話，我有事問妳。然後自個就走了。
　　看著傅紅梅出了餐廳的門，這陳大拿壹臉怪怪的神情，就問楊偉：“我說兄弟，那女的咋怪怪地，妳是不是跟人家紅梅有壹腿吧！……嗨，妳說的那第二條船不會是紅梅吧！”
　　楊偉咂了壹下嘴，不理他，說了壹句，不是！
　　陳大拿就說，那多可惜，媽的當時我還想來著，要不是妳小子，這傅紅梅早就成了我的二奶了。
　　這楊偉莫名其妙地壹陣醋意，就狠狠地說道：“媽逼的，美死妳，我明天先去辦了，省得妳狗日的老掂記！”
　　卻見陳大拿也不生氣，這就吃吃地笑！說道，兄弟，妳再辦可就是第三條船了，妳不是又準備霸王來個硬上弓吧！
　　壹句話，這楊偉臉就有點掛不住了。半天沒想起該怎麽說。不過，陳大拿提醒的倒對啊，這壹條腿踩壹條船叫做腳踩兩支船，這要有第三條般，可咋踩呢！莫非還有第三條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