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黑吃黑時莫嫌少（上）

　　上回說到，楊偉在賭場裏賭到了第十七把卻是輸多贏少，明面上看是輸了十萬了，其實不然，場子裏就壹個押莊壹個押閑，嚴格地說卻是不個不贏不輸的局，其實這個場子看的人不少，下註也不少，但壹直是楊偉和蔔離兩人在對賭。這是周毓惠的設計，就是壹個押莊壹個押閑，平均下註，不管是那方贏那方輸，都是不贏不輸，頂多就是每把牌賠莊家點抽水，按照周毓惠的說法，這個牌局的關鍵不是莊閑上，而是很少出現地“和”上，如果押中壹把和，這是壹賠十二的賠率，只要押對壹把，就吃死莊家了。
　　賭這種電子百家樂是從二十壹點玩法轉化過來的，場子裏腦子進水了才敢賭和贏，十幾把裏開不出壹把和來，正常情況下，可以連坐跟出和，或者幹脆放棄這種小概率出牌機會！
　　當然，如果作弊押莊和閑贏也沒問題，但那是壹賠壹的賠率，連贏上三五把以後八成就沒機會了。周毓惠把利害關系壹講，楊偉非常財迷的嘿嘿壹笑，壹句話定音：能贏壹千萬，為什麽只贏壹百萬！
　　賭性，是人人都有的。楊偉也不例外。
　　為了設計這場賭局，周毓惠和楊偉約定：如果撐開左手，這是閑；握緊左手，這是莊。如果根本就不見了左手上桌子，這表示，很少出現的和來了！而前十幾把，周毓惠的小動作卻是壹把沒有錯過。正是做了最好的驗證！這個驗證由於倆人傻模傻樣的配合，成功地騙過了莊家。
　　周毓惠肯定是做弊了，那麽，那作弊器藏在哪裏？周毓惠上上下下全身沒有幾塊布片，藏在哪呢？
　　這個說起來就有點難為周毓惠了，那東西直接就藏在楊偉的後頸上，這也是楊偉進門就把周毓惠抱著放自己大腿上的原因，壹邊開牌壹邊和周毓惠膩歪著，其實是每壹把周毓惠必須瞅個機會把脖子伸到後面看信號捕捉的顯示，楊偉坐著的位置，離博彩機正好是最佳距離：三點七米！
　　這個作弊方式對面的人是看不見的，只有四周圍觀和賭的人知道也能看到，不過可惜的是，周圍全部是楊偉和蔔離帶來的壹群人，連小伍兄弟也來湊熱鬧，這些人當然只是看笑話看楊偉表演了。
　　四面倒是有監控攝像頭，不過已經被站著的人屏蔽了，根本發現不了楊偉後頸上的這個小小的貓膩。
　　何況楊偉進門就壹直輸，莊家早已經把這壹對男女歸入到了傻逼的行列！連最後的壹點警惕性都丟了。
　　機會來了，楊偉卻是還是舉棋不定！這壹把，風險也夠大的，如果真算錯了，這壹把估計要全賠進去了。
　　機會來的時候，莊家卻仍然沒有發現自己正壹步步陷入套子裏，還優哉悠哉地等著倆黑牛進套子呢。看著楊偉壹副傻不楞瞪的樣子，那莊家笑吟吟機械地喊著：“買定離手……嘿，二位，怎麽沒人下註了啊！”。楊偉和周毓惠的雙簧戲不錯，壹直騙倒了莊家。
　　楊偉眼骨碌壹轉，壹下子拿起來全部籌碼，看樣，要孤註壹擲了……
　　……
　　場子裏的氣氛緊張起來，而場子外的，更緊張了……
　　西城鋼廠的人被打散了，史更強壹方這次虧是吃大了，除了進醫院和被拘留的二十三個人，剩下的人如同喪家之犬壹般，從鋼廠後院四下裏跑，但是不熟悉地形，居然有幾個左轉右轉，又轉回了鋼廠，結果被包圍的警察又逮著了十幾人，剩下的跑出去的，如無頭蒼蠅壹般，各自找地兒隱藏去了。每次械鬥只要有點結果出點事，這些人多半都會被打發著離開出事地點躲躲風頭，這次也不例外，這麽大的械鬥，怕是都知道情況不簡單，各自為自己打算著到哪裏躲避幾天再回來！
　　這拔人像楊偉預料的壹樣，基本出局了！
　　而接應劉寶剛壹夥的把這些人送進街區上了大路，除了十幾個傷員被拾掇著就近送了醫院，剩下的也按著劉寶剛的安排散開，各找旅館、桑拿或者直接回天廈了！這也是黑道常用的辦法，戰時為兵、平時為民，壹扔下手裏的家夥什就是普通市民，只要沒人目擊沒人指證，這事怕是沒有承認了。這夥人也像楊偉預料的，壹出鋼廠就得散了。
　　這兩夥人都是雙方的中堅力量，按楊偉的估計，壹和警察遭遇，逃出來的，怕是馬上得如魚入海，潛到那個旮拉雞角不了現身了，再兇再惡再悍的黑社會份子也不敢和警察較勁，起碼得躲上壹段時間等風聲過了才會重新聚到壹塊！這其實也是個借刀之計，而且是個連環的借刀，先是借械鬥之名把幾個場子的精英調拔到壹起、然後借陳大拿的力量和史更強火拼、火拼中間再借警察之刀，直接砍掉了史更強這壹最強的勢力！
　　俗話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街上沒了黑社會，痞子也能當領隊；這打完了打爽了，剩下的壹群烏合之眾可就成了主宰局勢的中堅力量，那股力量呢？那群接應的混混，沒有強敵，該他們拽壹把了。剩下的最後壹幫接應的又重新聚集起來了，正是光頭騾帶的頭，按照王大炮的指示，送完這幫子打架的，回頭還有正事要辦，什麽事呢？收保護費，這次的辦法又得變了……
　　怎麽變呢？楊偉在下午的電話的教王大炮，昨天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今兒人家肯定是防備了，肯定要從各處調拔好手看場子，今天的打法和昨天就不能壹樣了。集中力量，壹個壹個砸！
　　王大炮壹下子反應不過來，不過楊偉跟著解釋道：昨天我們分兵幾股四處襲擾，在行動上占優勢，今兒不行了，要以絕對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打壓茶樓和棋牌室的勢力，他們在主要的幾個經營場所肯定放的人不少，妳把全部的力量集中起來，五對壹、甚至十對壹地打，他們是幹瞪眼不敢反抗，放心去吧，他們手裏的槍都已經被繳了……
　　王大炮這才聽明白了，敢情這流氓打架還得有戰術，怪不得大哥回回贏呢！從西城鋼廠壹出來沒多長時候，九十多輛摩托車和上百號人浩浩蕩蕩地向著最大的防守人數最多的鴻祥茶樓湧去……
　　鴻祥茶樓，今天聚集了場子抽調的好手足足有三四十人，都扮成了普通的茶客，看著時候已經過了20時，大部分人就以為這群流氓痞子也就搗搗亂而已，真刀實槍地幹他們還沒那本事。
　　意外，無處不在，今天的意外簡直太多了。就是看場子的小四毛還想著壹會撤了回場子裏的時候，茶樓的門被推開了，壹個光頭，胳膊上胸著亂七八糟紋了壹片又壹片的大個子進門了，小四毛正詫異還有這種茶客的時候，那人吸吸鼻子，大咧咧說了句：“嗨，那死老頭呢，保護費準備好了嗎？”
　　我操，居然還有敢上門收錢的！還是壹個人！？
　　小四毛覺得這是鳳城本年度最可笑的事，仰著頭哈哈大笑，這真是耗子給貓當三陪，想錢想得不要命了。廳堂裏坐著二十幾個看這壹個流氓就來挑場子，也是哈哈大笑！笑的中間有人就已經準備好了，提起了手裏的鐵棍，準備給這家夥點顏色看看！
　　“哈哈……”卻不料那光頭騾也是哈哈大笑了幾聲，看著壹夥混混說道：“我大哥真是料事如神呀，知道妳們這幫孫子壓根就沒準備給錢。好，把妳們的人都叫出來吧，咱們大夥練練！”
　　這陣勢，倒把小四毛調拔的壹夥驚了下，還有更吃驚的呢，那光頭騾典型的暴力份子，看著店裏二三十人也不毫無懼色，壹腳踹翻了櫃臺，大咧咧地出了門。
　　這小四毛那受過這等閑氣，壹揮手罵了句，兄弟們，並肩子上，他媽的，鳳城什麽時候出了這麽號貨色。壹幹混混壹聽帶頭的發話了，操鐵棍的、操鍍鋅管的、別著西瓜刀的呼裏呼拉樓上樓下沖出店裏足足有三十多號人！
　　不過，壹出店就傻了！
　　整整壹條長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是摩托車的天下，足足百把十輛圍成了壹個半圓，把店前的路面讓出了個空間，店裏看場子的出了門，正好實嚴嚴實實地包圍在裏頭！再壹看，各色打扮的人數，足足有上百人！
　　小四毛本來叫囂著，壹看這陣勢手頭舉著的棍子僵在哪裏了……背後沖出的混混都壹個表情，壹下子成了混塑木雕。要說三五個打壹個在行，壹對壹還湊和，這三十幾個打壹百多個，這純粹就是找不自在。壹個個打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傻在那兒了。
　　摩托車隊裏，看著店裏的人出了門，各自都下了車，提著各色各樣武器的都很拽地很蔑視地看著小四毛壹夥，那光頭騾這個時候卻是居中而站，喊了句：“哈哈……都他媽爬地上，爬地上磕仨響頭，我們今兒饒了妳們，我數壹二三啊，誰不爬後果自負！”
　　壹……光頭騾大聲喊，小四毛壹幹混混妳看我我看妳，沒動靜，不過爬地上傳出去可太丟人了，以後都沒法混了不是。
　　二……光頭騾喊了二，又加了句，他媽的，妳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威脅了壹句還是沒人爬下。這混混們都是光棍之道學得精得很，真憑人家壹句話就爬地上，說什麽也心甘不了不是。
　　三……放！
　　光頭騾看著壹幫混混上當了哈哈大笑……圍觀的混混各自的手裏早把準備好的東西向看場子的壹群人砸去！壹下子頭頂是黑影亂飛，小四毛壹夥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壹半人哎哎喲喲抱頭竄鼠蹲到了地上護著腦袋，借著路燈光看看，卻是半頭板磚、石頭塊、二兩小酒瓶甚至還有吃剩了的半個蘋果……原來這光頭這貨早就預謀好了來個天女散花，還抓準了壹幹混混的心理，越叫他們爬下躲他們還越是不躲，不躲正好，個個腦袋上挨了家夥。這壹下，這鬥誌可全被打沒了，人家還沒動手呢，這邊就全掛彩了，還打個屁呀，那孫子們手裏褲兜裏，還沒準揣了多少板磚塊呢。
　　“哈哈哈……賤貨，媽了逼讓妳們躲妳們不躲！”光頭騾哈哈大笑，引得壹幹混混和躲在人群裏的王大炮也是不禁莞爾，這小子，天生就是痞子材料。正笑著又聽光頭騾喊道：“誰帶頭的，滾出來說話。”
　　那小四毛在眾人鄙夷的眼光裏猥猥瑣瑣出面了，看著剛剛還被自己小看的光頭騾這真個是後悔不叠，不過今天這裏還只能他出頭。光頭騾見他站起身來，鄙夷地唾了口罵道：“媽的，給臉不要臉，帶著妳的人滾吧，我們老大讓我通知妳壹聲，史更強因為暴力收債和械鬥，已經在西城鋼廠被雷子逮了，現在滿城的警察都在抓妳們這幫收高利貸，別他媽以為我們不知道妳們是那路貨色，趁著大爺今兒高興，滾吧！以後這麽街區，沒妳們的份了。”
　　這話卻是王大炮教的，要這樣說，怕是能把這幫人嚇破膽了。都知道自己屁股不幹凈，妳說別的他未必害怕，說警察來了他肯定打壹激靈。
　　摩托車隊，像壹陣風壹樣，好像根本沒有把小四毛壹夥放眼裏，轟隆隆地開拔了！剩下壹幫子看場子的捂著腦袋傻楞著，嗨，這就完事了，還以為今兒要挨壹頓呢……
　　當然完事了，收保護費只是幌子成已，把這幫勢力也打散才是目的，摩托車隊壹走，小四毛這趕緊拔電話，拔史更強的，不通；拔延慶路場子裏的，沒人接，早被切了！再拔場子裏認識的保安的，沒人接，這壹嚇就真是壹身冷汗，趕緊說，兄弟們，兄弟們，今兒怕是真要出事，大夥趕緊扯呼，明兒得到確切消息再碰頭……三十多人，壹下子扯呼了，留著個偌大的鴻祥茶樓，連個人影也沒了！
　　刁民聚則為匪、散則為民！自古如此，這都是混混街痞出身，心裏壹有事壹嚇人壹散，可就成不了氣候了！楊偉用這陣勢嚇人正是適得其所，這比鬥壹場更管用。
　　遠處，長治路派出所的壹臺長安之星小警車在出事的時候已經到達了現場，這是陸副局長關照過的，先坐山觀虎鬥，等場子裏討了便宜再去嚇唬嚇唬這幫小痞子，卻不料看來看去，場子裏人沒動手就被都嚇壞了，跟著壹幫子又跑沒影了。
　　壹個民警說句：“喲喲，這幫混球成精了啊，有組織有紀律啊，看看，沒打沒搶，都走了！”
　　壹個說：“張所，抓不抓呀！”
　　另壹個怕是帶頭的，恨恨說了句：“妳豬腦袋呀，這壹百多人，咱們仨人怎麽抓。妳不找刺激不是。”
　　第壹個說話的又說：“那上頭問起來咋辦？”
　　那張所沒好氣地說了句：“咋辦？就說西城回來的路上堵車，沒見著！管逑他呢，他們收黑錢咱們惹這人幹嘛，我還擔心我家的窗戶玻璃呢！這幫小痞子急火了，什麽損辦法想不出來，回所裏……”
　　警車繞了壹個彎，直接回去了！
　　摩托車隊，毫無阻礙地砸了若幹家茶樓棋牌室，把幾家壹百多調來看場子的打了的、嚇跑的、砸傷的毫無例外地都收拾了個幹凈，那光頭騾活這麽大，那這麽風光過，壹路上帶著王大炮樂得呵呵直笑，問了句：“炮哥，咱們這砸來砸去，打來打去，沒拿人家壹分錢，是不是有點閑得蛋疼！這砸得也沒意思了，打都沒人敢跟咱們打壹下，壹點都不刺激。”
　　“哈哈……就是蛋疼，妳小子是不是沒點好處就什麽都不想幹是嗎？”王大炮坐在車後，笑著問。
　　“這話說得，妳炮哥說話，讓我砸公安局我都去。”光頭騾呵呵笑著，加了句：“不過被雷子逮了，妳得給我送飯去啊！”
　　“放心，今兒雷子根本顧不上管咱們這群人！咱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王大炮現在獨擋壹面了，連說話都有點高深莫測了，頗得楊偉的真傳。
　　“那咱們現在去哪，這條路離市區越來越遠，這是去哪呀炮哥？”光頭騾看離市區越來越遠，有點納悶。
　　“光頭騾，哥帶妳去壹好地方，妳敢不敢去。”王大炮說道。
　　“什麽地方！？”
　　“地下賭場！”
　　“操，怎麽不敢去，在哪？兄弟們正好再撈壹把去！”光頭騾壹聽，來勁了。
　　“壹會就到了，到時候，妳小子又要發壹筆，不過提前告訴妳啊，搶錢拿錢沒人管妳，千萬別傷人啊，壹會蒙著臉，搶了錢就跑，反正的砸了賭場就黑吃黑，誰也不敢告妳！……別說哥哥我沒照顧妳啊，哥不拿妳壹分錢可就是報了報信兒，剩下的事妳自個掂量著辦。”王大炮又是壹番煽風點火，怕是要把這幫暴力份子引到賭塊的爭鬥上去了。
　　摩托車隊足足拉到壹公裏的長線，這個時候連交警都已下班了，出了市區這幫痞子卻是更囂張了，車油門扭得轟轟亂響、剛剛打完架有的還興奮得“嗷嗷”鬼叫，嚇得路邊的出租車、私家車紛紛躲避，這陣勢看得王大炮是直搖頭，哎，這群痞子，和咱們那錦繡保安比就是壹群土匪，那有咱們有組織有紀律，不過現在確實也缺人手，要不說什麽也不願意用這群貨色。
　　……
　　壹幹混混砸完了茶棋準備向賭場開進的時候，正是楊偉拿著所有籌碼要孤註壹擲的時候……
　　不過，楊偉拿的籌碼卻沒放下，看看莊家又看看蔔離，見蔔離也全部拿起了籌碼，沒好氣地罵了句：“怎麽今晚跟我唱了壹晚上對臺戲，我押莊妳押閑、我押閑妳押莊，妳他媽成心惡心我是不是？”
　　“我願意！我發現妳比較背，和妳唱對臺戲，準贏，哈哈……”蔔離拿著籌碼，笑著說。後面的壹幹混混們也是哈哈大笑。
　　“我呸，我他媽不押了。”楊偉恨恨罵了句，放下了籌碼。
　　“那我也不押了！”蔔離壹副妳不動我也不動態勢。好像倆人因為剛進門搶座位的事還僵著呢。
　　“哎，我說倆位，別置氣呀。您消消氣，來咱們這場子就是圖個樂呵、玩個高興，這氣大傷身啊！”那莊家壹看兩人吵吵上了，趕忙勸道，這有錢的爺的時候就喜歡置氣，莫名其妙地置氣。壹置氣有時候也是好事。輸得更多。
　　“我說老板，您看這人，我押什麽，他偏偏和我唱對臺戲，這不成心不是。弄得人輸了都不痛快，得，老板，您說這把我押什麽，我聽您的。”楊偉說道。
　　那老板還是壹副處變不驚的笑容，說道：“喲，這位老板，這我可不敢替您當家。還是您自個來吧。”
　　“喲，押這個不錯啊。哎，老板，押中和這賬怎麽算？”楊偉看著十幾把沒押過的那個和，饒有興趣地問道。
　　“壹賠十二，您押壹萬，押中了，我賠十二萬！”莊家壹副笑吟吟的樣子，怕是想誘楊偉進套。
　　“那我這兒還有差不多90多萬，押中了，妳賠得起嗎，壹千萬！”楊偉訝笑著問了句。壹副傻不拉幾想發橫財的樣子。這樣不用裝，大家都如此。
　　“說笑話了，我們延慶這個賭場，贏得起更賠得起，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們這兒，每天流動的錢都上千萬了。”那莊家笑笑。壹副很篤定的樣子。要敢在和上孤註壹擲的人不是沒有，不過毫無例都輸得精光不剩了。
　　“對呀。他媽的，我押莊這小子押閑。我押閑這小子押莊，得，老板，這把全押和！我看他押什麽？妳他媽總不能押不和吧。”楊偉恍然大悟，壹下子把剩下的籌碼全部押上了。恨恨地罵了句：“媽的，輸光拉倒，輸光了老子開房打炮，省得跟妳們這群王八蛋置氣……妳說是不是呀？……小惠惠……”楊偉很流氓地攬著周毓惠，恬著臉把嘴往上湊。
　　周毓惠卻是毫不害羞，迎著楊偉把楊偉的脖子攬得更緊了，兩人幾乎貼在了壹塊，就聽周毓惠很嗲地說句：“胡哥哥，我就特別特別喜歡妳。妳比我遇到了男人都強！”
　　“哎喲喲……”連蔔離帶莊家都被周毓惠說得起了壹身雞皮疙瘩。看周毓惠這麽流氓，連楊偉也有點訕訕不敢再往下接話茬了。還沒準扯出什麽讓自己臉紅的話來。
　　壹幫子混混看著周毓惠和楊偉，壹個是胡子拉茬，壹個是滿臉長花，都捂著嘴吃吃地笑。
　　這個時候，誰也沒註意到，周毓惠很緊的攬楊偉脖子的時候，已經拆下了頸後的捕捉信號裝置，和蔔離壹塊賭的壹群人裏，有壹個人把周毓惠手裏已經拆下的作弊器接過手裏，悄悄地退了場……
　　不僅這個小動作有問題，連倆人的流氓對話都有問題。大家都是在看笑話，但這話蔔離卻是聽懂了，這也是雙方的暗語。
　　楊偉說的話裏如果有“是不是”的三個字，這表示要周毓惠確認押註的對錯，只要沒有開牌，還可以換！而周毓惠話裏如果說“喜歡”兩個字，就是確認了！可以大膽下註了。這個暗語楊偉、蔔離、周毓惠三個人都聽得明白！而外人看來，怕是打情罵俏而已……
　　作弊器、手勢、暗語，壹系列精巧的設計可不是楊偉這種豬頭能想出來的，這設計都出於周毓惠之手，兩個行家對賭，這莊家根本沒看出來對方的底細，不倒黴怕是都不行了。
　　蔔離壹楞神也反應過來了，說了句：“嘿。妳押和我也押和，今兒跟妳唱壹晚上對臺戲，這押和我還真沒什麽可押的，我也押和吧，陪妳輸壹把拉倒，輸完了老子也打炮去！”蔔離卻是壹反常態，也把剩下的籌碼全堆在和上。
　　那莊家壹看兩家這麽個送錢法，心底暗笑，賭場最怕置氣，壹置氣就上火，壹上火就亂押註、壹亂押這輸得更快，當然，莊家樂得看笑話，妳輸得快那我贏得豈不更快？
　　賭局，馬上就要揭曉了！
　　莊家在笑，楊偉和周毓惠也在笑，蔔離也在笑，壹幹觀戰的混混們也在笑，誰笑到最後呢？明天咱們壹起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