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曲終人散事未了

　　上回說到，楊偉和手下壹幫的混混成功地從錦繡招來的五六十名小姐，成功地把高玉勝、石書記和陸副局長還是唐季廉四人圍困在了海鮮大酒樓的樓道裏。壹個是公安局的領導、壹個開發區的區委書記、壹個是黑道上有名有姓的大佬，這三個人物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很難控制得住，而用混混們慣用的拍磚打悶棍那損辦法自然更是不敢考慮，現在那個公共場所的監控都厲害的很，萬壹在監控裏留下的蛛絲馬跡，那以後的屁股可就擦不幹凈了。楊偉不排斥使用暴力，但他更懂得暴力。
　　懂得控制暴力的人，比使用暴力的人要更高壹個層次！
　　楊偉這個損辦法乍看有點胡弄，但細細壹想卻是壹個不得已的妙計。如果現在把監控裏的影像回放，就看得見是石書記把人撞倒了……然後石書記壓了上去耍流氓……然後就是眾美討伐石書記……然後是四個男人被圍著推推搡搡……期間陸副局長還挨了壹耳光，至於小姐們手在下面搗什麽鬼，掐沒掐人、拉沒拉人、踢沒踢人，這可不好說了，這說破了大天也是四個男人不對在先。誰也從這個上面挑不出什麽毛病來，況且楊偉估計，被壹群娘們圍著吃唾沫星子，不管是陸副局長還是石書記，提都不敢提，別說報警了！
　　這就是需要的效果，這也是法律學習給楊偉帶來的啟示，用貌似合法的手段來達到非法的目的。
　　而楊偉，也壹直在用貌似並不違法的手段來為自己和兄弟的後事做著打算。直到現在，恐怕也沒人知道他真正在想什麽！
　　……
　　閑話少說，咱們接著上回說，說時遲，那時快，楊偉的眼裏，高玉勝這個高個子在人群裏擠著推推搡搡離自己所在的318房間是越來越近……
　　樓上、樓下的保安都擁上來了，人更多了，但無疑這場面也更亂了……
　　此時，獨自壹個人壹個房間的楊偉食指撮在嘴裏，突然“噓……”的壹聲，很高亢、很短暫的口哨響起……這口哨放羊的都會，穿透力很強，壹個口哨能傳幾裏地把狗招來。
　　這口哨不用說，肯定是動手的信號！口哨響起的時候，另壹個房間，輪子用叉子把工具，把房間裏的插座已經拆了下來了，聽到了尖厲的口哨聲，零線頭火線頭壹碰，三層樓電力壹短路，空氣開關砰地跳了……周圍壹下子陷入到了黑暗中……
　　人聲還在亂著，斷電不到十秒，火警警報的鈴聲壹下子又響起來了……
　　蓄意找事的、被事纏住的、保安、服務員和普通的客人，聽到了，聽到了警報都開始往外跑，火災現在太敏感了，誰不害怕。
　　火警警報響起來又過了很短的時間，三樓樓層裏聽到了第二聲很尖很有穿透力的口哨聲，很短暫，嘎然而止不過聽得清清楚楚！
　　房間裏，斷電的輪子、看笑話的賊六、衛生間裏砸報警器報警的蔔離壹幹人都聽到了這聲口哨，都知道是楊偉發出的，這是最後壹個信號：得手了，撤！
　　兩聲口哨之間間隔時間不到壹分鐘，楊偉在黑暗中幹了什麽呢？
　　第壹聲口哨響起的時候，高玉勝剛剛到了318房間的門口，吹完口哨的楊偉跟著貼了上去，當時這人群弄弄哄哄，誰也沒註意誰是誰，誰也沒註意這聲尖厲的口哨聲音……
　　跟著，斷電了……
　　楊偉的單臂壹下子環到了高玉勝的脖子上，使勁壹勒，可憐的壹世賭王，那會想到自己背後來了這麽損的流氓，那會想到和自己齊名的惡棍會使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沒掙紮幾下就被楊偉拖進了318房間，門，砰地壹聲碰上了。黑暗中，被楊偉擠了壹下的人群更亂了，繼續開始擠……
　　房間裏，楊偉把高玉勝平放下，啪地壹聲打開了弱光電筒，在搞延慶賭場的時候就準備好了這東西，開始搜他身上的東西：壹會張羅了壹大堆。
　　很精致的壹個錢夾，銀行卡和幾樣小東西，賭王身上居然連壹分錢現金也沒有……
　　褲子口袋裏硬硬的，居然是幾顆骰子，楊偉壹看不禁好笑，這丫真是天生壹賭棍……
　　壹看沒有要找的東西，楊偉又是細細把高玉勝的全身摸了壹遍，還真是胸口的摸到了壹個硬硬的塊狀物，壹扯襯衫，赫然是壹個裝在吊袋裏的東西，吊帶還掛在脖子上，壹拆壹取，正是自己在周毓惠手裏曾經見到過的那種儲存器……楊偉謔笑著輕輕取下來，掛自己脖子上，自言自語說了句，老家夥，妳完了！今兒我可得替天行道壹回了！對不起了昂，不把您老搬倒，兄弟們花錢可花不安生。
　　跟著起身，壹大堆物件被直接被楊偉包在口袋裏裝好，怕留下指紋，然後楊偉憑著自己的記憶，抹了壹大摞餐巾給把自己可能留下的痕跡擦了壹遍，事實上從進門楊偉壹直在門口，基本沒有什麽動作。
　　然後是出門，打保險，和還在擁擠著開始往樓下走的人走到了壹起，嘴裏手指撮著“噓”地壹聲發出了信號，這個信號的意思是：到手了，扯乎！
　　整個過程不到壹分鐘！
　　楊偉下到壹樓的時候已經炸開鍋了，雖然斷電只通過短路斷了壹層的電，但火警警報壹響，這人群就亂了男男女女現在已經不分尊卑不分身份不分性別，壹個得性，壹個勁往外跑，跑到外面的有的連頭也不回，上車就走，膽子大的，遠遠地等著看笑話，看著穿著高跟鞋走路不穩的娘們說不定就壹個踉嗆仰天或者撲地摔倒。楊偉看看人群亂紛紛地，卻是沒有朝門廳走，卻是壹轉身進了樓後廚房的方向，三拐兩拐找到了廚房通往後院的小門，直接進了後院，三步壹大跨連門都沒出，直接跳過擴欄，繞了個圈回到了大街上，遠遠地還能看到幾輛摩托車已經載著賊六和輪子消失在遠處，只剩下尾燈的壹個小紅點了。
　　從進去到出來，沒有在監控中留下任何影像，楊偉學老實了，壹點蛛絲馬跡都不敢留下。
　　從海鮮樓壹直轉悠了壹圈，又打了幾個電話，確認所有的人已經全部脫離了，楊偉這才步行走了有壹公裏過了壹個街區才打了輛出租車，開始向天廈方向走。
　　又走出壹公裏，才看到警車才呼嘯著向海鮮大酒樓的方向駛去！晚了，只要出了海鮮酒樓，就已經是虎入南山魚歸大海，怕是妳逮不住了……從頭到尾楊偉再細細回憶了壹遍，確認自己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又摸摸掛在胸前的東西這才放心下來了……
　　……
　　楊偉動手後不久，佟思遙指揮著警察在恒昌物流已經動手了……隨著壹聲“放！”的令下，兩個全副武裝的特警把兩個催淚瓦斯彈準確地投進了地下室的開口處，過了兩分鐘沒動靜，又扔了兩個……
　　壹邊扔壹邊有人用擴音器喊：裏面的人聽著，放下武器，馬上投降。
　　沒辦法，人家不出來只能把他嗆出來了。
　　不過好壹點的是，參賭的和持槍的正好分離著，也正好有利於強攻。
　　過了兩分鐘裏面的人就吃不消了，這催淚瓦斯其中裏面混合著幾個強化學藥物成份，其中就含有辣椒素OC，接觸到這種煙霧，不但口鼻眼受不了，而且濃度高的話，連皮膚也受不了，地下室空氣流通不好，四個大催淚瓦斯壹扔，別說人，幾頭豬都受不了。圍困的警察壹會就聽到了地下室劇烈的咳嗽聲音，咳了壹會就有人往外跑，剛露頭特警手裏的微沖“噠噠噠”幹了半梭子子彈，嘴裏喊著：手抱頭、爬在地上……
　　那人先是雙手高舉，壹聽這話，馬上來了個四腳朝天、跟著覺得不對，壹轉身又是壹個五體投地，雙手抱頭，嘴裏咳嗽著喊著，投降，投降，受不了……特警們三下五除二這人就被摁在地上反銬住了，手裏確實沒有武器，大致壹問裏面還有兩人，喊話喊了半天沒見人，五個穿著防彈衣、戴著碳性口罩的特警直接沖了進去，壹會把倆拖出來了，這兩人不是不出來，而是被嗆得根本找不著出口了，地下室的通風不好，不能能見度基本為零了，濃度大的連戴上口罩都有點受不了。
　　事，來得突然；去得迅速。很快就得到解決了。其實再悍勇的匪徒遭遇警察圍攻後，除了棄械投降之外就是被擊斃，對於持槍的匪徒，那壹個警察都會毫不客氣地來壹家夥！事後審訊的時候還出了笑話，問這仨人為什麽開槍襲警，這裏頭有壹個很委曲地說道，當天就聽到壹隊人沖了進去，又是開槍又是嚇唬，還以為那家流氓來挑場子來了，這才開槍守著地下金庫，誰知道是警察，要知道是警察咱們怎麽也不能跟警察過不去不是？
　　又過了十分鐘，壹幹參賭和聚賭的陸續被帶走了，地下金庫被特警控制著，武鐵軍不知道出於什麽目的，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答應了江葉落的采訪，還破例讓江葉落拍了地下金庫的盛況，足足有二百平米的地下室，裏面放著壹排八個大保險櫃，開了櫃子裏面是齊刷刷的鈔票，旁邊放倒六臺電腦，辦公椅和飲水機壹應俱全，比上面的辦公室裝修還豪華，錄得江葉落是雙手發顫，這麽大陣勢的地下金庫還真少見。看得皮愛軍也是直咽口水，萬分後悔，這他媽不起眼的地下室裏，居然藏了這麽多錢，怕不得有上千萬現金……
　　爆炸性的新聞，地下賭場、黑金、地下金庫、槍戰……江葉落此時心裏激動如潮，這東西上了法制頻道，估計比炸黑礦還要有轟動效應！
　　警戒、拍照、取證壹切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中間這皮愛軍被叫到了武鐵軍的車前，武鐵軍上上下下打量了皮愛軍壹番，問了句：“皮所長，誰授權妳私自動用警力的，而且是跨區出警，妳知道這是什麽性質的嗎？”
　　皮愛軍嚇得壹個激靈，不過還是敬了禮回答道：“報告武局，我奉命支援西城鋼廠返回的途中，突然接到群眾舉報，稱這裏有人聚賭，我們正好路過，就帶著人沖進來了，制止犯罪是壹個警察的天職。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麽多！”
　　“那虎盾的保安也是出於警察的天職？”武鐵軍冷冷地說了句。
　　“噢，碰上了，我們正好認識，所以就聯合行動了。”
　　“噢，這麽巧啊！？”武鐵軍不置可否地說了句，又是問了句：“江記者也是妳巧遇上的。”
　　“報告武局，這個不是，是虎盾經理楊偉的客人，她正好趕到了。”老皮說得是不卑不亢，有理有節，怕是這個借口早就想好思路了。
　　武鐵軍壹聽，眉頭微微皺皺說了句：“好吧，趕上了就好。妳把妳剛才說得什麽天職不天職的話壹會給記者說壹遍，記者們都愛聽。明天到局裏匯報。”
　　“是，武局！”皮愛軍壹聽，八成有戲。又是趕緊說道：“武局，我還有事要報告！”
　　“說！”正要上車的武鐵軍壹聽，停下來了。
　　“中午我們秘密行動，抓了七名販毒嫌疑人，查扣了四輛機動車、毒品和毒資現都封存在錦繡派出所，還沒來得及向局裏匯報！”皮愛軍喜於形色地說道。
　　“販毒、毒資，多少？”佟思遙敏感地問了句。
　　“毒品八百克，毒資七十九萬！對了，還有壹支五連發，槍號QA－Z1353，是制式的！”老皮很有成就感地說到。
　　這消息無異於壹個耳邊炸雷，壹下子把佟思遙和武鐵軍又雷蒙了。平時這派出所這水平就是抓小偷小摸和小姐的水平，經常是關鍵時候掉鏈子，抓個小賊都抓不利索。八百克毒品、近百萬的毒資，就放全省都不是個小案子，難道錦繡派出所真出人才不成，把個神勇警探生在那兒？
　　武鐵軍和佟思遙對視了壹下，眼裏復雜得緊。
　　“妳確認？？裏面持槍的叫什麽？”佟思遙壹下了想起了什麽。
　　“噢，持槍的好像叫孟軍來著，數這小子賊，差點就溜了，我們抓的時候，那小子子彈都上膛了。”皮愛軍眉飛色舞地說道。
　　佟思遙壹下子明白了，怪不得下午查到典當行武器去向的時候就斷線了，原來大案組沒逮著的持槍人，早被派出所的小片警給關起來了。而且還扣了個販毒的罪名，這明顯就不合常理。壹般來說，藏毒的壹般沒有大額藏款、而持款的也不會藏有大量貨。貨和款不會同時出現在壹個人的身上，除非是雙交易的時候，佟思遙猜著八成皮愛軍是張冠李戴了，要麽是硬給扣了頂販毒的帽子。
　　“好吧，知道了，壹會移交給大案組處理！今晚妳把這事寫個詳細報告。”武鐵軍淡淡說了句。
　　“是！”老皮又是敬了個禮說道。
　　“老皮呀！妳當所長屈才了啊，妳這水平，能坐我這位置了啊！”武鐵軍看著壹臉興奮的皮愛軍，最後上車的時候冷不丁冒了句。關上車門，走了。
　　車走了半晌皮愛軍才反應過來，回頭看看佟思遙，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佟隊，武局這諷刺我呢？還是表揚我呢？我怎麽就沒聽明白！”
　　佟思遙看看皮愛軍沾沾自喜的樣子，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轉身走了，撂了句後音拉得很長的話：“妳說呢？”
　　皮愛軍壹下子被佟思遙愛理不理的態度搞得丟了興致，看著佟思遙壹身勁裝指揮著清理現場，不屑地說了句：“切！妒嫉！絕對是妒嫉……”
　　……
　　十分鐘後，在建設路賭場。這個場子裏的秩序井然有序，比恒昌的簡單得多，上百名參賭人員已經被幾輛臨時調拔的大巴拉走了，場子只留下魯直清和壹幹保安，還要後來大案組壹幹刑警，正在做最後的清查。
　　武鐵軍在壹名大案刑警的帶領下進了賭場，魯直清和二十名警察正以立正的姿勢迎接領導，武鐵軍三句兩句問下來，大致還是壹個關於警察天職的故事，說是回家探親的順路捎帶著查了這個賭場，不過是意外地查到了壹百多名參賭人員和二百七十萬賭資，這數目字把魯直清也嚇了壹跳，知道地下賭場厲害，卻不知道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武鐵軍看著壹臉風霜的魯直清和壹群臉帶稚嫩的小協警們，說了句：“魯所長，明天交接壹下妳手頭的工作，回局裏接受處分。”
　　“是！”魯直清面無表情地敬了個禮，這是意料中的事。
　　武鐵軍壹臉黑色朝外走的時候，冷不丁壹個很嫩的聲音響起：“報告局長，我能說句話嗎？”
　　武鐵軍壹驚壹回頭，卻是二十名協警中的壹位。看樣二十郎當的樣子。不置可否地說了句：“說！”
　　那小協警鼓鼓勇氣、挺挺胸膛，說了句：“我和我們所長壹起來的，要處分壹起處分我們吧！”
　　武鐵軍的眉毛挑了挑，這是事情有點出乎預料的標誌，跟著武鐵軍看看這個臉色稚嫩但很堅決的小協警，問道：“妳壹個人意思還是妳們二十個人的意思……怎麽，妳們都願意和魯直清壹起接受處分嗎？”
　　卻不料，這個時候二十個嚴格來說還算不是警察的小協警個個壹挺胸擡頭，齊刷刷地說了句：願意！
　　武鐵軍壹看心裏八成明白了幾分，這群膽大妄為的派出所片警，怕是早商量好了。
　　魯直清眼睛裏有點濕潤，這幫吊兒郎當的小子，關鍵的時候還是和自己挺在壹起了。
　　“魯直清！”武鐵軍轉悠了兩步直接站在魯直清面前說了句：“知道為什麽處分妳嗎？”
　　“知道！”魯直清壹挺胸膛，說道：“擅自行動、無組織無紀律。沒有及時向局裏匯報。”
　　“妳不糊塗呀，不過這還不是全部，別以為我不了解妳的事，做為警察，把自己的私怨帶到工作中、擅自行動、跨區用警、脫離組織，再帶上這幫沒有受過任何訓練的協警組織這麽大的行動，妳簡直太膽大妄為了！這都是二十郎當的小夥子，萬壹有個閃失，妳擔當得起嗎？”武鐵軍厲聲訓到，這魯直清在他看來比皮愛軍的膽子還大，帶著幾十名臨時招聘的協警操根棍子就敢挑賭場，簡直就是蠢到家的行為，皮愛軍好歹還知道胡開槍示警呢。
　　“武局，給我什麽處分我也認了，不過請您高擡貴手，不要難為手下這些兄弟們了。”魯直清有點哀求的眼神看看這個高高在上的領導。
　　“哼！魯直清，妳搞清楚妳的身份沒有，妳是警察還是匪幫，替部下頂缸、講江湖義氣！就妳這作風，扒了妳這身警服都是輕的！……滾回去，先寫檢查，明天上午交到我辦公室來。”武鐵軍冷冷地壹甩手走了，剩下的壹幹警察都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本來想立這麽大功多少能弄個功過相抵吧，這個結果可是真出乎預料了。
　　幾個保安看著幹警們不忍了，都壹個戰壕裏的，那倆揪住揍張年桂的過來大咧咧拍拍老魯的肩膀，說句：“魯所，別發愁，大不了不當警察，跟俺們當保安去，妳們啥雞巴局長，拉個臉給誰看涅，明兒跟著我大哥混。”
　　“就是！”另壹個幫腔了：“妳們才掙幾錢，我們保安壹個月連工資帶福利兩千多呢，這次行動完了，我們隊長還要給大家買保險呢？”
　　魯直清這時回頭，有點惋惜地看看自已帶過來的二十名協警，都還是半大不大的娃娃，沈吟了壹會終於說了句：“這個賭場的背景不淺，妳們，這次怕是真要被開除了，說不定我這身警服也穿不成了，妳們就跟著這位兄弟當保安吧，當保安確實比咱們當警察強！這兩年我在鄉下，壹月給大家發不得幾百塊錢工資，活累不說還招人不待見，平時也沒給大家好臉色看，我魯直清對不起大家了……”
　　魯直清，脫了帽子，深深地給二十名小協警鞠了個躬！也許，今天的事這是唯壹的遺憾了！
　　“所長，那妳呢？”幾個保安征詢地問了句。看著壹頭花白的所長，都有點於心不忍，要說困難，就數所長家裏最困難。
　　魯直清搖搖頭，沒有說話，不知所指，有點落寂地獨自向門外走去，協警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句什麽樣的安慰話。在來之前，這所長已經每人發了二千五的安家費，相當於鄉下幾個月的工資，大家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不過都還抱著萬壹的希望，看剛才領導的臉色，這希望怕是沒希望了……
　　剩下的只是惋惜，也許好警察和好人壹樣，都不會有什麽好報……
　　……
　　事情，還在繼續著，曉莊、延慶路兩個賭場已經是人去場空，武鐵軍調拔了武警分守著全市的各個路口，開始按照先期掌握的證據對逃竄的負案人員進行抓捕，從大案隊到分局、從派出所到治安點，最後連聯防人員也全部動起來了，目的只有壹個，掃清賭場的殘余人員……
　　海鮮大酒樓在熄燈斷電的壹瞬間，兩個監控的刑警發現了異常，壹直死死地盯著高玉勝的車和兩個保鏢，兩個保鏢先是沖上樓上，但再沒有見到人影了，車還是扔在樓下，刑警們感覺不對，馬上跟著沖上了三樓，黑暗中無法辨認，等到後續的警力支援到來之後，對海鮮樓進行了封鎖，連大案隊長佟思遙也跟著到了現場，不過，此時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在三樓的壹個包間裏，刑警們發現了被打昏躺在地上的高玉勝。這是最關鍵的壹個目標，卻沒料到是最容易到手的，這個在鳳城叱咤數十年的賭王賭棍，最後也像壹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壹般，被警察擡著上了警車……
　　……
　　而此時，壹臉得意的楊偉正從出租車上下來，眼前，正是天廈輝煌的門廳！
　　壹切都結束，壹切都要重新開始了。楊偉在車上甚至已經想起了明天該幹什麽，把兄弟們打發打發、錢都分分，然後自己也卷上壹大筆，回大連、回雪兒已經壘好的小窩裏，說不定，後天或者大後天，就可以躺搖椅上幸福地曬著海邊的陽光了……


第六卷 除惡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