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非昔比我做主

　　楊混天從省城回到鳳城，壹連四天都沒有見到楊偉，不但楊偉、連這蔔離、秦三河幾個都沒見到，這群混混經常是玩個消失，甚至連楊混天也覺得有點習慣了，可盯著的人就剩小伍兄弟倆了，這兩人偏偏壹個比壹個賊，連楊混天有時候跟著跟著都能跟丟了。不過按著楊混天的判斷，他心裏認為了主謀楊偉不在、確定的主要下家蔔離也不知去向，這鳳城鐵定不會有什麽大的動作。而事實正如他的預料，還真沒有什麽大事發生，甚至連小伍兄弟倆出去的時間也很少。
　　壹直到第五天上午才見楊偉病秧秧地回來了，前兩天的奔馳也不見了，是雇壹個摩的坐著回了訓練基地，壹臉病容。這樣還真嚇了壹幹保安們壹大跳，那楊混天把楊偉讓進隊長辦公室這就關切地問：“隊長，這是咋拉！”
　　“哎喲，別提了，感冒了！”楊偉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拉開被子鉆被窩裏，吸吸鼻子說了句。楊混天看這樣就想笑，這指不定就是倆年青人在壹塊胡混得意忘形的後遺癥。
　　楊偉不好意思說的原因還真就是如此，從鳳城壹直到舜王村壹直到省城把韓雪送走，這夜夜做新郎在床上胡混，得意忘形之余還真個晾著了。送韓雪回省城坐飛機走的時候壹路上就感覺不得勁，從省城壹路回來全身發軟，不用說，感冒。
　　“那、媳婦呢？”楊混天關切地問。
　　“回大連了！昨天剛送走，今兒打了兩個吊瓶才回來，得，我得好好睡會，困，頭暈、身上發軟！”楊偉壹反平常的英雄狀態，壹副軟綿綿地樣子。
　　“好，那妳休息！”楊混天見楊偉這樣，起身準備告辭。楊偉壹揮手又把他叫住了，說了句：“混天，妳去叫三河來壹下！”
　　“喲，隊長，三河好幾天都沒見到了！”
　　“這兔崽子，弄倆錢又鬼混去了！”楊偉嚇了壹跳，自己受傷，根本沒來得及收錢，這秦三河鐵定是揣著錢到那找樂子去了！見楊混天楞了下神，楊偉又忙改口說道：“那妳這兩天看著點啊，下午三點叫我，我得去簽合同去！”
　　“簽合同？”
　　“噢，陳大拿給咱們找生意了，下午我得去天廈簽個正式合同！”
　　“好事啊！哎，隊長，誰是陳大拿。”
　　“陳明凱，天廈的董事長。”
　　“噢，這名人啊，據說是鳳城首富！”
　　“什麽逑名人，就壹人名！混天，挑上二十個長相還湊和的，準備好。這次是去人家天廈護衛，人得長得排場點，別都他媽跟王虎子、秦三河樣長得壹臉兇相，看樣就是當賊的材料！”
　　“嗯，知道了隊長！”楊混天笑笑，應了聲出去了。
　　……
　　現在躺在床上的楊偉，是幸福地陣痛著……
　　這次韓雪是很高興地走了，有了武鐵軍給她解開了心結，有了楊偉200萬的私房錢墊底，這韓雪還真個是全身心地放下來了，以前怕楊偉出事，現在傍著個公安局長，想來也不會有什麽大事。再說，楊偉在鳳城這底子還真是出乎預料地厚，按楊偉的說法，再撈倆錢回大連過小日子，這提議，韓雪只覺得不答應都不行，不但沒有阻撓楊偉而且還給予了楊偉大力鼓勵，現在這韓雪還真得對楊偉刮目相看了，最起碼對楊偉撈錢的本事要刮目相看了，明明都揣著幾百萬了，和自己在壹起還是精打細算，不但會掙錢而且不大會花錢，這男人可是極品呀！
　　其實女人都是如此，面對激情之後將要到來的漫長的鍋碗瓢盆和油鹽醬醋生活，總是在幻想之余會有些清醒，清醒的時候，錢的位置多多少少要重於感情的位置。每個女人都在尋找感情和金錢的最佳切合點來築造自己的終身，而韓雪，看樣是在楊偉身上找到了。
　　兩人的分別不像前兩次在大連有點淒淒楚楚，韓雪看樣是很高興，除了叮囑壹番就是溫情無限了，這其實也無可厚非，壹個小女人，有了錢有了壹個即將成為丈夫的男人，不幸福還要怎麽地！
　　那麽楊偉呢？更快樂了，這次受傷，陰差陽錯地讓他和雪兒緊張的關系更近了壹步，馬上就是談婚論嫁了，馬上就要成為自己媳婦了，這當然也是高興得合不攏嘴。至於錢嘛，楊偉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正都是老婆本，交給自己的老婆沒有什麽不對，何況自己還藏著私房錢呢！
　　還有更高興的事呢，楊偉當天回到鳳城就見了陳大拿，還車退房帶要生意，那陳大拿倒也痛快，壹聽楊偉這來歷，二話不說，得，天廈的保衛交給妳，安排二十名保安。
　　那楊偉壹咧嘴不高興，我現在壹百多號人呢，二十個那夠！
　　“兄弟，要不，錦繡這邊交給妳，我現在可正缺人手呢？”陳大拿試探地問。
　　楊偉壹聽，本來這感冒鼻塞反倒壹下子通了，糊糊囊囊說了句：“拉倒，少提這茬，我現在好歹也是半個警察，又讓我去幹拉皮條的活，不幹！”
　　“嘿，這保安跟拉皮條兩碼事呀，這歌城這麽了，歌城就不需要保安了！”陳大拿就不明白楊偉這道理是怎麽來的。
　　“老陳，妳說我現在這身份不同，老武是我老上級，擱人家知道老武這部下在歌城給小姐看門，那不給老武臉上抹黑嗎？這事沒得商量啊！”楊偉不耐煩地擺擺手。
　　“也，妳小子什麽時候成了正經人家了。讓妳當經理呢又不是讓妳去賣身。……我還不信了，我這歌城照章納稅、合法經營，怎麽著就不入妳的眼了，得，這事，我親自跟武局長講，我還不信了，這歌城正大量需要保安的時候，怎麽反而妳們不提供了。”
　　“好好，要說妳去說，老武要願意，沒的說，老武要不願意，我也不敢去！……嗨，老陳，那歌城幹得好好的，怎麽著就缺人了！”
　　“別提了，壹提我就上火……”陳大拿大致壹介紹這才知道。這劉寶剛走後，歐陽日成接替了他的位置，但這生意就奇了怪了，不僅不見好，反而日漸其衰，勉強維持著運轉，現在市區的錦繡雖然是名聲在外，但這收入可就慘不忍睹了，陳大拿給楊偉算了壹筆賬，現在每月收入不到60萬，酒水、場地、人工、各方的打點費用，差不多也得60多萬，基本上不賠不賺。這生意人支這麽大攤，不賺錢還不等於就賠了。
　　其實生意裏頭不能光看規模大小，有時候反倒規模越大，越是尾大不掉，開支越是龐大，像錦繡這狀況甚至不如開個夜店每月穩穩當當收萬把塊。這陳大拿煤礦諸事穩定之後，這錦繡還真成了壹塊心病，留著把，不但不來錢還老來事；關了把，可惜，這錦繡名聲在全省都是出名的歌城，壹關估計連天廈都得受影響。
　　“不能吧！”楊偉壹聽卻是奇怪加謔笑地說著：“老陳，這錦繡薛萍在的時候，壹月再不濟也掙幾十大萬呢啊，怎麽到妳手裏就不行了，妳Y不是挺流氓的嗎？妳是不是光顧自個嫖了，把生意都耽擱了？”
　　陳大拿壹聽楊偉這話，又被說成了苦瓜臉，無奈地說了句：“兄弟呀，說著錦繡的生意呢，妳怎麽和我流氓不流氓扯上關系了，再說這也沒關系呀？”
　　“哈哈……失言失言！是沒多大關系啊。”楊偉笑著，揉揉很不舒服的鼻子，看陳大拿壹臉苦相倒不好意思再編排他了，不過這反過來又問：“妳說人家薛萍在的時候，根本就不管，下頭有保安、中間有自己的會計管錢、場子上有媽咪來回拉生意，人家是輕輕松松賺錢，妳說說妳，累得跟龜孫樣，還得賠錢！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這麽大涅！”
　　這話，明顯也有嘲諷的味道，聽得陳大拿臉色又是壹變壹變，不高興地說道：“兄弟，妳來找我幫忙，我沒二話，不但把天廈的生意給妳，其他我幾個朋友的，我都給妳捎上話。妳這不幫我也就算了，這說來說去還得氣我壹頓，妳說我不是犯賤嗎？”
　　這話惹得楊偉壹陣哈哈大笑，笑罷說了句：“……老陳，看在妳這次幫忙的份上，想聽聽兄弟的真話不？”
　　“當然要聽真話！朋友裏只有咱們能實打實說話，我最欣賞的就是妳這點！”
　　“我說實話妳不生氣？”楊偉賣關子。
　　“咂，什麽話，往實裏說！”
　　“那好，我告訴妳啊！這天廈裏頭，我待見的也就妳壹個人，多少還講點義氣。不過妳這人太精，我他媽還真不太想跟妳多打交道，別那天缺錢了把老子賣了那就賠大了！還有，錦繡這事，要我猜得沒錯的話，妳們是有點精過頭了，妳說說啊，錦繡到了妳手上，先是欺負著媽咪們沒生意了，跟著又卡了保安的脖子，還開除了壹大幫子老兄弟，還對幾個媽咪下黑手，這是人辦得事嗎？妳就說，保安掙點外快也就是那拉皮條錢、媽咪們抽頭抽不著歌城的利，大頭還是歌城掙了，妳把大夥這路子全卡了，等於妳把自己的脖子也卡了，那妳還不倒閉咋的，我還告訴妳，別小看這小姐，這些小娘們對妳好了，脫褲子賣X、豁出來賣命都不含糊，可要害妳，小姐們都出混得，那花樣多了，整死妳也不帶含糊！”楊偉吸著鼻子說了半天，說話間直接從陳大拿桌子上拿了幾張面巾紙，邊擦邊說，看樣感冒得還真不輕。
　　“哎，這都是我那小舅子惹得這禍，失誤呀！”陳大拿後悔不叠。
　　“喲，媽的不提這茬我還想不起來，這事我還真得說說妳，要不是看著妳的面子，妳那小舅子我非卸他條胳膊腿，妳說啊，管了幾天歌城，想嫖誰就嫖誰，不願意的就強奸，臨末了，不是欺負保安就是對人家媽咪黑手，還他媽打過我媳婦，這賬還沒算呢啊，什麽時候遇著我再收拾他。”楊偉恨恨地說，上次擾亂錦繡這氣看樣還是沒解開。
　　“得，他那事我不管了，我早把他打發回潞州了，妳愛怎麽滴就怎麽滴。以前要不我老婆三天兩頭打電話，我還真不想帶他，這小子，就沒給留個好，惹了壹攤子爛事……兄弟呀，妳剛才這話我還沒聽太懂，這怎麽著又跟小姐又跟保安有關有關？咱錦繡那水平不錯呀？雖說沒有薛萍在的時候好，可在鳳城也數得著呀！”
　　“妳真他NN滴弱智，我跟妳這麽說吧！比如妳是小姐……”
　　“得得，少扯這個，說正經話。”陳大拿壹聽楊偉又拿自己開涮，打斷了這話。
　　“我這是比喻，妳愛聽不聽！”楊偉賣關子，擤擤鼻子看著陳大拿。
　　“那妳……妳說……”陳大拿還真拿楊偉沒辦法。
　　“這個比喻不好，咱們換壹個，這樣吧，妳是個來歌城泡的，就是嫖的吧，那誰……那妳那天廈總經理那女的，是妳要嫖的小姐，……妳還讓不讓說呀？”楊偉壹看陳大拿又拉臉，又是瞪著眼問了句。那意思是，不讓說拉倒。
　　“說說……”陳大拿還真被雷得沒辦法。
　　楊偉這話的引子其實就是涮人，壹看陳大拿虛心受教，這正經話題就開始了：“比如這小姐後頭有媽咪管著，媽咪要掙錢，就得唆導著小姐多騙妳坐會、玩會、喝會甚至在包間裏直接素的葷的壹起來，就是不讓妳插到最後壹步，撩得客人是三天兩天來送錢。還有更顧著歌城生意的小姐，直接就把妳叫到後面桑拿開葷，開葷妳懂不，就打炮那意思……那就好說了，歌城這邊，包間費、酒錢、果盤、煙錢那可全收回來了。這就掙錢了！”楊偉嘻皮笑臉地說完這些話，壹臉謔笑看著陳大拿。
　　“那和現在差不多呀，現在這統壹直接管理不更好？”
　　“好個屁。妳想啊，那小姐掙錢的地兒在哪，還不就跟客人打炮。妳以為光掙那臺費能掙多少。現在妳們臺費抽了不說，連人家出臺也統壹管，那是妳們能管了的嗎？……比如就妳啊，那小姐跟妳倆人，小姐為了全部收這出臺費，然後就唆導著妳去那那那開房，妳肯定願意啊，這釣個MM這麽省錢誰不願意，妳願意妳前腳走，後腳這小姐推托沒生意，請假走人，自個出去掙錢，妳把人家咋地？而且以後要是兩人出去幹，壹個電話就辦事了，妳還真沒治……歌城這邊本來是什麽都想插壹腿，最後臺費黃了、酒錢也黃了其他更不用說了，都他媽黃了。傻逼了吧？”楊偉大咧咧地說。
　　“嘶……有理！實踐出真知啊！”陳大使總算聽懂楊偉的比喻了，也不介意楊偉的粗口，倒吸了口涼氣，看來自己還真是在這上頭失誤了。陳大拿壹想，又是咨詢道：“那還有個問題，照妳說的那樣經營，那小姐不能也自個在外頭找相好，不來歌城嗎？”
　　“哎！妳真是滿腦肥腸……妳以為小姐們都是單幹？這林林總總都在大大小小的雞頭在管著，出了事得能擔著、萬壹碰上個打炮不掏錢的混球還是出面去要。有生意了還得負責介紹，妳以為都那麽簡單呀！原來錦繡的壹幹保安老兄弟都給小姐們撐著腰呢，我他媽帶上人沒少去收嫖資。這話到這兒妳就該明白了吧，有這條件，她們能安安心心掙錢、保安們也能高高興興收個小費介紹費了，媽咪們放放心心拉皮條，皆大歡喜，而且小姐壹進錦繡就有家的感覺，給錦繡自然就創造利潤了。現在妳們弄逑壹夥什麽人，光他們知道嫖小姐不幫忙，人家怎麽辦，她們只好讓外面的雞頭管著了，雖然要被抽點利，可有生意介紹來。要不說妳傻呢！等於把錢都送給別人了。……那句廣告詞叫什麽來著，女人嘛，需要關愛！小姐們也是人，誰對她們好、誰能保護了她們，她們就能為誰創造利潤，妳懂不懂呀？”楊偉笑著教訓陳大拿，好容易逮著機會了，給陳大拿上這壹課。
　　“咂咂，有理有理！說得好，我琢磨了半年都沒琢磨出來問題出在這兒呢！得，兄弟，這錦繡經理的位置呀，非妳莫屬，妳不當我還賴上妳了……”陳大拿看樣是醍醐灌頂了。
　　“扯淡，我就是壹無賴，妳還賴我！”楊偉大咧咧的說道，又是狠狠地擤了擤鼻子。
　　“感冒了，兄弟，我讓人給妳找點藥啊……”陳大拿壹打電話，小聲說了句。這楊偉也沒攔著。陳大拿說著扣了電話又是說道：“得，別推托啊，什麽條件，壹個字，提！哥哥我沒二話。”
　　“都說了不行，我也就說說，真幹那事可未必成，要原班人馬還差不多，現在人都趕走了，幹個屁呀！妳都賠錢著呢，妳讓我掙什麽？”楊偉根本沒心思幹這個。
　　“這妳別擔心，只要妳幹，我不怕賠，而且我估計妳這麽聰明，根本賠不了！”
　　“喲，認識妳快壹年了，就這句話中聽……”楊偉壹聽贊揚，倒高興了。
　　“那妳是願意了！”
　　“不去！說不去就不去，我過倆月回跟媳婦結婚呢，誰逑管妳這爛事！”楊偉壹口咬定。
　　“這怎麽叫爛事呢！那武局長那兒我要說通了，妳也不去？”
　　“切，拉倒吧，老武最反感這個，就他那驢脾氣，妳要能說通，我還真服了妳了。”楊偉說了句，陳大拿還真低估武鐵軍的做人，那原則性跟名字樣，鐵的！
　　“別服我呀，我有什麽好服的，妳就說，我要說通妳去不去吧！”
　　“好啊，那妳去說吧！提前告訴妳啊，老武壹著急了壹上火了，喜歡踹人，不過妳身份不會踹，肯定黑著臉把妳訓出來，別說我沒提醒啊！”
　　“妳都不怕，我怕什麽，我還就想見見武局長呢！我還指不定就說通了，妳信不信？”
　　“嘿！說妳胖妳還喘上了，那妳去說呀！妳要能說通，我他媽真去給妳拉皮條去！”
　　“那說定了啊！妳等著，我親自拜訪武局長，請妳出山！”
　　“切，妳老小子還沒準削尖腦袋想辦什麽事呢？別拿我說事啊！”楊偉壹激靈，這陳大拿太鬼，這就提醒了句。
　　“不說其他，妳記住今天妳答應事就成了。”
　　“切，嚇唬我呀！……老武要讓我去拉皮條，我第壹個來拉妳。”楊偉壹臉不屑。說得陳大拿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說話著這敲門聲來了，壹進門卻是那天廈的經理周毓惠，穿著很正統的女式西服、工裝裙，半長不短的頭發披灑在肩上，手裏拿著瓶什麽藥進來了，放在陳大拿的面前，說了聲，陳總，只有快克，行不行？
　　陳大拿壹邊謝著壹邊給楊偉很隨便地扔過去，楊偉這就著水就灌了壹顆，這邊陳大拿就忙著給周毓惠安排這合同的事，周毓惠很認真的聽著，嗯嗯了記了下來，很職業性地笑笑，出去了。
　　“哎，老陳……”剛咽了藥的楊偉看著周毓惠出去了，很八婆地往前湊湊，問了句：“那這女的是不是跟妳有壹腿，怎麽經理都當秘書使喚了！”
　　“也！妳積點口德好不好，怎麽我身邊的女人，好像都跟我有壹腿似的，我就想也得人家都願意呀！”陳大拿言下之意，好像沒有。
　　“那妳不有這毛病嗎？”楊偉壹臉驚訝，陳大拿要不碰這女人，還真不是他的性格。
　　“我要像妳說的，跟那個都有壹腿才更有毛病呢！”陳大拿不理會楊偉這八婆問題。
　　“噢！那我理解錯了，那女的說不成想跟妳有壹腿呢！妳沒看出來！我看出來了，趕快抓緊嘍啊。”楊偉謔笑著又把話反過來說了。
　　“得，妳自個找個地兒涼快去，我怕了妳了……”陳大拿苦著臉，這楊偉的嘴沒遮沒攔，還真怕這貨扯起來沒邊沒沿，再扯下去，這天廈的女的都要跟自己有壹腿了。
　　“哈……妳不說我也走呢，車鑰匙、房卡啊！什麽逑總統套房，住了兩天就感冒了！……走了啊！”楊偉起身，把東西扔在陳大拿桌子上。
　　陳大拿卻是客氣至極，壹路把楊偉送下了樓。看著楊偉上了出租車不禁還是搖搖頭。回頭看看自己奔馳320，被洗得幹幹凈凈地停在天廈前。
　　“咂，兄弟，還是妳仁義呀。”陳大拿笑笑。陳大拿現在對楊偉的性格是越來越喜歡了，這楊偉雖然無賴，借東西跟搶著不多，但有壹點，有借有還。不管是錢還是貴重的東西，從來都不貪。可惜呀！陳大拿壹直覺得可惜，可惜的是這個人實在無法駕馭得了，把自已現在的幾個手下和楊偉比比，都覺得缺點什麽，歐陽日成太鬼、這張東猛太陰、小舅子劉寶剛又太損、新晉級的李林雖是當兵的出身，但這膽子和魄力都差那麽點，幾個人感覺都是難成大器！至於天廈這個女經理倒是精明也有魄力，更可惜，女流之輩，不足與謀也！
　　……
　　陳大拿也算得上個信人，這楊偉差不多能肯定，當天在虎子家睡了壹夜，第二天又回基地睡了壹上午，又打了針，就趕著去天廈，以乙方法人代表的身份，在甲方代表周毓惠的辦公室簽了合約，二十個保安，壹年三十萬，還享受天廈普通員工減半的福利待遇，這明顯是照顧了。簽合約的時候這周毓惠冷不丁冒了句：“楊經理，以前咱們有點誤會，我壹直找機會想跟您道歉，您不介意吧！”
　　“誤會？什麽誤會？”楊偉這正心情大好著呢，錢到手裏，而且是自己當總經理以來第壹筆這麽大的收入款項，有點興奮，甚至連感冒也覺得輕松了好多，壹下子被雷迷糊了，好像我跟妳沒那什麽呀？有什麽可誤會的。
　　“您壹定對我有成見吧？”周毓惠眨著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楊偉，楊偉這才發現，這女人要不橫眉瞪眼不那麽囂張不那麽刻薄，還是挺漂亮滴，還是有好感的。
　　“成見？？不會吧，我們都沒見過幾次？”楊偉壹臉驚詫，要說這女人還真沒什麽印象，就覺得很拽那種，很有氣質那種，讓自己感覺很不爽那種。跟周毓惠站壹塊，連粗口都爆不出來，別提多別扭了。
　　“噢，那是我多慮了，我壹直以為我原來對您的態度不好，您壹定會記恨我的。況且，我現在又坐了您的位置！”周毓惠溫婉地說著。
　　咦，莫非公雞要下河、母豬要上樹，這人幾天不見都變性了？楊偉心下壹忖，這女的看就壹女強人，怎麽轉眼成乖乖女了，莫非被陳大拿調教過來了。不過現下自己還真是從人家手裏拿錢，和為貴、和氣生財，就聽楊偉說了句：“妳別客氣，壹客氣我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天廈經理的位置，妳不坐我也坐不長，就湊熱鬧湊了兩天。至於態度嘛，妳那態度就正常，我這人向來不招人待見。妳今天壹客氣，我這反而心裏沒底了，我不是那裏又惹了妳了吧？妳可別給我下套啊。”
　　“呵……沒有沒有，您多慮了！我還是覺得您這人挺實誠的，今天才跟您說這話！”周毓惠笑著，把簽好的合同給了楊偉壹份，雙手遞了過去，弄得楊偉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拿了。這別別扭扭地兩手拿過來，惹得周毓惠又是壹陣好笑。剛拿過來周毓惠又是壹句：“楊經理，為了以後聯系方便，不介意給我留張名片吧？……這是我的名片，請多關照！”
　　“名片，我我……我還沒做過名片呢！”楊偉接過周毓惠的名片，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光顧著訓練，還真沒註意這茬。
　　“真的？？”周毓惠壹側目，笑吟吟地看著楊偉，容不得楊偉說慌。
　　“真的，對不起啊，我還真沒註意這個，還就沒人告訴我要做名片的啊！”楊偉不好意思地解釋。這跟這女人說話真累。
　　“那您壹定不介意我幫您設計個名片，我有個朋友是藝美裝飾公司，鳳城的設計大腕……怎麽樣？就當接受我的道歉了？”周毓惠的口氣很柔和，要說別人是推辭，這楊偉要說沒名片，還就真是沒名片，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成！那妳設計！”
　　“那好，給我留下妳的詳細地址、電話、公司名稱、業務範圍什麽的……我找人幫妳設計！”周毓惠說著拿了張A4紙遞給楊偉。楊偉這刷刷刷幾筆還了回去。太簡單，地址就基地，業務基本沒啥，就兩字：保安！
　　“好漂亮的字！”周毓惠看著驚嘆了壹句。紙上是楊偉鐵勾銀劃的簽名，就是沒內容。跟著這周毓惠就問：“有企業標識、企業理念嗎？”
　　“標識？還理念？……”楊偉自信心又是大大受挫，事實上連理念是個什麽概念現在都弄不太清。
　　“就是，比如這個，壹看妳就知道是工商銀行……比如中國移動，真誠服務到永遠！這就是理念！”周毓惠隨著指著剛給楊偉簽好的支票，壹張移動宣傳畫上的東西解釋到。
　　楊偉抓抓腦袋，這標識還真沒有。這理念壓根就頭次聽說！……猛地壹省悟：“有有！如虎之猛、如盾之堅！我們頭說的！”。楊偉拿過紙來又是刷刷幾筆寫下來了，今天周毓惠不提這茬，自己都快忘了老武這句話了。
　　“嗯！這句話好，用在保安工作上，好！”周毓惠壹聽贊了句。好，我盡快給您設計壹個！
　　“那謝謝周經理了啊……”楊偉說了句：“沒事，那我先走了啊！”。這今天真邪性，這女人跟吃錯了藥了似的，那來的這麽客氣、熱情。
　　“我送送您……”周毓惠忙著給楊偉開門，壹路和楊偉並肩下了樓。臨出門又是壹句：“楊經理，不介意方便的時候我請您吃頓飯吧？”
　　“這個……”
　　“拒絕美女的邀請很不禮貌哦！”周毓惠莫名其妙地說了句。笑吟吟的看著楊偉，楊偉甚至能感覺得到周毓惠那護理很得體的皮膚上泛著的反光，而這表情也很有打趣和調皮的味道，楊偉看著怎麽有點像雪兒在自己面前撒嬌的意思。不過這又是合同又是支票還攢手裏著呢，還答應著做名片呢，不好回絕，無奈說了句：“得得，妳別客氣，吃！妳天天請我吃都行，反正我還沒地兒下竈呢！”。
　　得，女人挑逗男人，壹挑壹個準，何況是沒有壹點柳下惠覺悟的楊偉。這壹句話惹得周毓惠笑了，是那種輕笑！壹見楊偉答應又還要親自駕車送楊偉，被楊偉堅決予以回絕了。跟著楊偉打了車趕緊離開了天廈！
　　娘滴！壹臉淫笑、非奸即盜！這女人不是個簡單貨色！楊偉心裏壹忖，還是少打交道為好，前後態度變化這麽大。指不定心裏有什麽鬼呢！不過再摸摸口袋裏已經簽好的支票，這又放心了，錢都給了，她還能怎麽地！
　　天廈，臺階上，周毓惠的臉色卻是變成了思考著的臉色，壹臉凝重仿佛在考慮壹個什麽什麽樣的人選！嘴裏輕輕的說著：這個人，行嗎？口氣不像是疑問式的，肯定的成份卻是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