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大唐保鏢

　　“怎麽掙錢？”高陽很糾結，“家中的錢不少了，可我總是心慌，覺著以後會不夠用，越用越少……妳不許笑話我。”
　　賈平安莞爾，“這想法大多人都有。”
　　“果真？”高陽拍拍粗壯的胸脯，“那就好。不過妳說能讓我掙錢，比天然居還掙錢嗎？”
　　“當然。”賈平安很肯定。
　　“我自然是信妳的，可咱們做什麽？”高陽很是憧憬。
　　“開酒樓。”賈平安在想開酒樓的利潤，應該不低。關鍵是能讓高陽有事兒做，免得這個娘們整天琢磨些不著調的事兒。
　　“開酒樓？”高陽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賈平安擡眸看了她壹眼，硬漢賈登場了。
　　高陽收回手，“天然居的炒菜好吃，咱們若是開酒樓，怕是比不過他們。”
　　賈平安打起精神來，說道：“讓曹二做幾道炒菜。”
　　高陽愕然，“妳家廚子會做炒菜？”
　　賈平安說道：“耳聽為虛。”
　　高陽的性子本就急躁，賈平安賣個關子，換個人高陽早就提起了心愛的小皮鞭……
　　她皺眉看著賈平安，漸漸心靜了下來。
　　和第壹次見面相比，賈平安依舊是唇紅齒白，但卻多了些別的氣息。
　　篤定，仿佛這個世間沒有事兒能讓他憂愁。
　　男兒就該這樣啊！
　　高陽不禁多看了幾眼。
　　賈平安卻在想著突厥的事兒。
　　高侃昨日回到了長安城，稟告了和車鼻可汗的戰事，以及商議下壹步的打算。
　　車鼻可汗是個倒黴蛋，遇到了大唐兵鋒最為鼎盛的時期。賈平安記得此戰高侃壹路順風的殺過去，無人能擋，但還是有些謹慎，速度慢了些。
　　等遇到了車鼻可汗時，高侃本以為會遭遇大軍，誰知道車鼻可汗麾下的大部分部族聽聞大唐大軍來了，壓根不敢來援。於是車鼻可汗遁逃。高侃壹路追擊，在金山擒獲了車鼻可汗。
　　若是高侃從壹開始就大張旗鼓的掩殺，不給車鼻可汗應變的時間呢？
　　這個很有趣啊！
　　雷霆壹擊，讓突厥人喪膽。
　　賈平安覺得就該如此，回頭給老梁說壹下，或是給李勣分析壹番，看看那兩個老家夥什麽想法，若是可以，請他們轉告高侃。
　　大唐的敵人不少，吐蕃、高麗、突厥……若是兵鋒延伸，還有西域那壹塊地方。
　　這個時代並不是妳想和平就能和平，高麗被先帝抽了壹巴掌，如今在休養生息，但依舊野望著大唐。以後甚至連倭國都想插壹腳，野心勃勃的想用半島作為跳板，侵入中原。
　　所以那些說什麽大唐時倭國和大唐相處和睦，這純屬扯淡。倭國人的野心從來都不分季節和場景，只要他們覺得中原衰弱了，就會鼓動百姓，傾巢而來。
　　他們想通過百濟介入半島，這個手法和大明時壹樣。但在大唐，他們碰了個頭破血流。最後在白江口被劉仁軌壹戰打斷了脊梁骨，從此不敢西窺。隨後倭國就裝孫子，可骨子裏的野心永遠都存在，只等中原衰弱，就會再度露出貪婪的壹面。
　　吐蕃如今內部出了問題，祿東贊需要花時間來重新整合，隨後吐蕃依舊會想著突破封鎖，和大唐為敵。
　　而突厥堪稱是打不死的小強，壹會兒俯首稱臣，壹會兒反叛，來來回回的拉鋸。除非大唐放棄草原，否則只有戰鬥的選擇。
　　再有就是西域那塊地方，那裏局勢不明朗，勢力繁雜，關鍵是，以後的大食人兵強馬壯，想和大唐掰手腕。
　　這便是大唐目前面臨的情況。
　　妳想和平，吐蕃會分分鐘教妳做人；突厥會卷土重來，馬踏花花世界；高麗會想著席卷大唐的北方……最後當大食人朝著西域進攻時，沒有大唐軍隊存在的西域，將會不堪壹擊，隨後大食人就會發現壹個新的花花世界……
　　吐蕃是大患，但他們先天不足。突厥不是問題，問題是草原上永遠都會誕生垂涎中原的勢力。而高麗，隋煬帝沒能征服他們，太宗皇帝沒能征服他們，但李治會讓他們叫爸爸。
　　最後就是倭國……
　　“弄死他們！”
　　賈平安壹拍桌子，才發現高陽在盯著自己。
　　“妳在想什麽？”高陽很好奇地問道：“壹會兒兇狠的讓我都怕，壹會兒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麽曠世之寶壹般……”
　　賈平安當然不會說自己在展望未來，“就是想了百騎的壹些事。”
　　高陽吐槽道：“百騎有什麽好？妳若是願意，我去和皇帝說，讓妳換個地方，要不……去我府中吧。”
　　她的眼神看著很誠懇，若是沒有水汪汪的就好了。
　　去了高陽的府中，賈平安覺得自己遲早會被吞了。
　　“那個……”賈平安淡淡的道：“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
　　換個人把高陽的好意當驢肝肺，小皮鞭早就上了。
　　可高陽卻嘆息壹聲，很是滿足。
　　他寧可自己打拼，也不肯借力，果然是我看重的硬漢。
　　“郎君，菜好了。”鴻雁來了。
　　幾樣炒菜端上來，其中壹道是爆炒牛肉。
　　高陽拿起筷子，優雅的吃了壹片。
　　“味道如何？”
　　賈平安嗅了嗅，覺得味道差點意思。
　　高陽放下筷子，定定的看著賈平安。
　　“比天然居的廚子做的還好吃。”她俯身向前，賈平安擡高目光，避開了粗壯之處。
　　高陽咬牙切齒的道：“炒菜究竟是誰弄出來的？天然居的韓進說是他的！”
　　那個韓進，果然是不厚道啊！
　　賈平安暗自記下了此事，然後笑道：“當年某在華州時，閑極無聊，就弄了幾道炒菜，傳給了劉架，後來他們來長安開了天然居……”
　　“妳還會什麽？我要回家！”
　　高陽盯著他，目光灼熱的能烤化了他。隨後上馬，壹路疾馳到家。
　　“把天然居的契約給我！”高陽拎著小皮鞭，俏臉含煞，錢二趕緊去拿了來，說道：“公主，這條件也還公道。”
　　他覺得只要投錢進去，公主府就多了壹個源源不斷的進項，堪稱是重大利好啊！
　　從高陽和房遺愛分崩離析後，公主府看著冷冷清清的，如今終於有了起色，讓錢二激動不已。晚上喝點小酒，順帶都要唱幾句最流行的曲子。
　　高陽接過契約，看也不看，唰唰唰，直接撕碎。
　　“公主！”錢二不知道高陽是怎麽了，剛想勸，外面有人來稟告，“公主，那天然居的韓進求見，說是為了契約之事。”
　　“欺世盜名之輩！”高陽冷笑道：“打出去！”
　　錢二楞住了，“公主，這是掙錢的買賣呀！”
　　高陽皺眉，“打他，還是打妳？”
　　錢二趕緊帶著人去了前面，壹頓拳腳把韓進打了出去，可想著公主丟掉了這個好買賣，不禁蹲在門後面落淚。
　　高陽隨後準備出去，見他這般，就說道：“準備好錢，回頭用。”
　　錢二起身，抹淚問道：“公主，準備多少？”
　　高陽想了想，“有多少就準備多少。”
　　錢二不知道高陽想幹啥，這心提起來就再沒落下去過。
　　高陽壹路去了東市，然後壹拍腦門，心想哪有公主出來租賃店鋪的？
　　回過頭她就讓錢二去尋店鋪。
　　“開酒樓的。”高陽想到賈師傅竟然是炒菜的發明人，不禁覺得自己的眼光就是好，竟然抓住了這麽壹個多才多藝的硬漢。
　　錢二苦著臉去尋，嘀咕著什麽有天然居不合作，卻要自己開酒樓，可公主府裏的廚子做的菜哪裏趕得上天然居？老漢也去吃過壹次，那味道……真是美啊！
　　……
　　春天的氣息到處都是，賈平安去上衙時，就見到房門外壹條狗抱著姜融的小腿……
　　“賈參軍慢些！”姜融深吸壹口氣，陶醉的道：“這縣男的氣息就是好聞吶！”
　　他深呼吸結束，低頭，見狗正玩得起勁，不禁怒了，壹腳甩去，狗卻抱緊了他的小腿不松爪子，還惡向膽邊生，壹嘴咬去……
　　“嗷……”
　　到了百騎，雷洪壹臉苦大仇深，包東問道“這是為何？”
　　雷洪嘆息，眼神蒼茫，“今日在坊裏看到兩條狗……壹條還是瘸腿的，某有腿啊！”
　　瘸腿的狗都能尋到伴侶，雷公臉的雷洪依舊是單身狗。
　　剛進值房，就有文書進來，“賈參軍，陛下晚些要出宮。”
　　這是要安排保護事宜。
　　“校尉如何吩咐？”這事兒該唐旭來掌總。
　　文書壹臉懵，“校尉說不管。”
　　老唐這是要當甩手掌櫃啊！
　　“去何處？”
　　帝王的行蹤也只有百騎和千牛衛才能知曉。
　　文書說道：“說是去大慈恩寺。”
　　“知道了。”賈平安點頭，瞇眼沈思。
　　李治當年為母親文德皇後而修建了大慈恩寺，後來更是讓玄奘坐鎮寺內翻譯經文，這座寺廟堪稱壹出道就是巔峰。
　　至於護衛……
　　“來人。”
　　晚些，賈平安帶著五十余百騎跟隨自己出發。
　　“小心些！”唐旭當了甩手掌櫃，但卻有些忐忑。
　　賈平安擺擺手，沒心沒肺的笑笑。
　　“某怎麽心驚肉跳的呢？”唐旭心中不安。
　　“是嫖多了。”邵鵬卻覺得沒什麽不妥的。
　　……
　　皇帝帶著百官去大慈恩寺禮佛，這算是壹個大型活動。
　　大慈恩寺在晉昌坊，壹路到了坊外，千牛衛開始在左右扈從。
　　“看好那些人！”蔣巍指指周圍，那些千牛備身目光炯炯，看著分外的精銳。
　　“就喜歡出風頭！”包東覺得百騎也該裝個逼。
　　可賈平安只是看著前方。
　　“專註。”他的個子越來越高，站在皇帝的側後方，目光掃過左前方，就見壹群僧人在等候，為首的就是玄奘。
　　皇帝上前，和玄奘含笑說話。
　　群臣都在竊竊私語，看著情緒不錯。
　　在這個時節來大慈恩寺，就相當於是踏春。
　　玄奘看著更加的灑脫了些，皇帝想到了上次賈平安的勸說，不禁暗自贊許。
　　玄奘的影響力太大了，萬萬不能脫離了皇帝的掌控，所以他想回嵩陽老家少林寺終老的願望永遠都不可能實現。
　　眾人進了大慈恩寺，旋即寺內大德出來面聖。
　　雙方進了大殿，看著佛像沈默良久。
　　晚些出來坐下，面對大德們，李治目露追憶之色，“當年文德皇後仙逝，先帝與朕悲痛萬分，為此修建了大慈恩寺。今日朕再來此，念及……先母，朕……”
　　他雙目含淚，眼眶泛紅，竟然哽咽不能語。
　　群臣不禁唏噓，長孫無忌想到了妹妹，也紅了眼眶。
　　那是他的小妹，從小跟著他壹起長大，後來嫁給了李二郎，從此成為了壹代賢後。
　　在長孫皇後去了之後，太宗皇帝就有些失控了，比如說求長生，服用丹藥等等。
　　所以，壹個成功的男人背後，要有壹個賢惠的女人。
　　晚些，玄奘帶路，皇帝和群臣在室內轉悠。
　　千牛衛在左右護衛，百騎在前後保護。
　　蔣巍抽空過來，低聲道：“妳竟然在後面，若是有事，妳哪來得及應對？”
　　賈平安只是笑笑。
　　不識好人心！
　　蔣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心想唐旭倒也心大，竟然讓沒有這等扈從經驗的賈平安來帶隊，若是出了岔子……
　　岔子不會有，但千牛衛這次卻能占據先機。若是能好好表現壹番，自然在皇帝的眼中加分。
　　想到這裏，他悄然發出指令，隨即千牛備身們開始活躍起來，壹時間，只看到他們工蜂般忙碌的身影。
　　“不錯。”長孫無忌贊道：“千牛衛看著精神抖擻，應對有方。”
　　李治也微微頷首，“蔣巍乃是老人，有他在，朕放心。”
　　這是極高的評價，晚些蔣巍得了這個消息，興奮的臉都紅了。
　　他悄然靠近賈平安，“別怪某沒提醒妳，再這般下去，晚些回去唐旭和邵鵬會罵的妳狗血淋頭。”
　　百騎和千牛衛是對頭，讓對頭得意，唐旭和邵鵬會把賈平安掛門口風幹了。
　　“恭喜。”賈平安只是笑笑，看著很誠懇。
　　這娃莫不是個誠心的？
　　蔣巍不禁失笑，但今日能壓百騎壹頭，他心中不禁快意非常，晚些傳話：“告訴兄弟們，晚些去五香樓，某請客。”
　　千牛備身們聞言大喜，於是越發的努力了。
　　順著遊廊，眾人來到了玄奘的房間。
　　房間裏堆積著許多經書，李治翻閱了壹本，贊道：“法師翻譯這些經文，堪稱是嘔心瀝血。”
　　玄奘見皇帝翻頁時有些隨意，那紙張被折了起來，不禁皺眉，“貧僧盡力而為。”
　　李治放下經文，玄奘過去，不動聲色的把那折起來的壹頁攤開。
　　李治看到了這個動作，卻微微頷首。
　　這說明經文就是玄奘眼中的全部，如此甚好。
　　咚！
　　後面突然傳來了撞擊聲。
　　蔣巍手指後面的房間，同時向皇帝靠攏。
　　可百騎更快。
　　包東帶著兩名百騎疾沖過去，壹人撞開門，壹人拔刀進去，第三人尾隨……
　　這壹連串動作堪稱是行雲流水。
　　而李治的身邊出現了四名百騎，他們手中拎著像是後世手提箱般的東西，快速打開，壹翻轉，四面高盾牌圍住了皇帝。
　　賈平安發出指令，“護著陛下，撤出房間！”
　　“斷後！”
　　“前方打探！”
　　外面的百騎迅速占據有利地形，賈平安沖了出去，喊道：“上屋頂！”
　　幾名百騎在同伴的配合下爬上了屋頂，張弓搭箭，並巡查四方。
　　“周圍人等垂手站定！”
　　那些隨從和僧人在百騎的逼視下，紛紛垂手。
　　皇帝被護著出了房間，外面已然安全。
　　群臣沒人搭理，但目睹了這壹場變故後，有人低聲道：“這百騎的應對堪稱是迅捷如雷電，無壹不妥啊！”
　　自己人當然要誇……李勣贊道：“聲響壹出，百騎率先沖了進去，隨後用盾牌護著陛下撤離，外面已然妥當，若是再有變故，旋即可護著陛下沖出大慈恩寺……老夫看著應接不暇，仔細壹想，卻處處妥當。”
　　作為雍州刺史，今日許敬宗也隨行，他看了長孫無忌壹眼，說道：“此事還得要看賈平安，先前有動靜時，大家還在發呆，他就喝令護著陛下出來，隨後在外指揮百騎掌控四周，連屋頂都派了人，相比之下，千牛衛卻木然。”
　　蔣巍想吐血！
　　可奸臣許還沒說完，“先前千牛衛看似精神抖擻，老夫也覺著有他們在，安全當可無虞。可壹轉眼，不動聲色的百騎護住了陛下，精神抖擻的千牛衛卻如同沒頭的蒼蠅，亂哄哄的。”
　　奸臣許，某與妳可是有仇？
　　這壹刻蔣巍恨不能把老許撕碎了。
　　這番話之後，今日千牛衛就被百騎踩在了腳下。
　　許大爺卻再補了壹刀：“賈平安話不多，百騎的話也不多，可最後管用的還是他們。陛下，臣以為，看人還得看做事。”
　　李治微微點頭，剛才的變故他還沒反應過來，四周就被百騎護住了，隨後的壹切極為穩妥。
　　這壹切是這般的熟練，讓他不禁好奇，“賈平安，百騎為何這般熟練？”
　　賈平安壹直在後面，聞言上前。
　　眾人看著這個少年，目光各異。
　　“陛下，百騎首要之責乃是護衛陛下安全，於是百騎就預想了陛下遇險的各等可能，隨後根據這些可能設法應對。”
　　壹番話雖然簡單，但眾人壹想，就想到了裏面的艱難和辛苦。
　　李治微笑點頭，再問道：“那今日這般變故，百騎也想到了？”
　　賈平安說道：“是，陛下出行各處，若是遭遇變故，室內是壹套保護的法子，室外是另壹套保護的法子，都想到了。”
　　李治笑道，“室內朕今日見到了，不錯，室外如何？”
　　賈平安目光掃過眾人，說道：“此事涉及陛下安危，臣卻不好說。”
　　大佬，說出去別人都知道了。
　　李治恍然大悟，越發的覺得這個少年穩妥了。
　　但……
　　作為壹個穩妥的少年，賈師傅還是要露壹手。
　　“陛下，臣便讓百騎演示沖殺……”
　　室外的保護程序不演練也好。
　　李治點頭。
　　“中間護住陛下，前方沖殺，擋路者，殺！”
　　“雷洪帶人斷後。”
　　“左右弓箭手……”
　　瞬間，百騎就變成了壹支小型軍隊。
　　殺氣騰騰的百騎讓君臣不禁頻頻點頭。
　　晚些包東帶人回來稟告，手中拎著壹只很大的老鼠。
　　“乃是壹只大老鼠。”
　　警報解除。
　　離開大慈恩寺時，隨行信佛的軍士們紛紛向玄奘行禮。
　　玄奘也微微頷首，那些軍士面露喜色，覺得此行不虛。
　　這便是玄奘的號召力，若是他喊壹聲皇帝無道，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蔣巍心情沮喪，可依舊要去行禮。
　　玄奘微微點頭。
　　蔣巍心滿意足的過去，回身，見賈平安過來，就笑了笑。
　　妳也要求法師保佑啊！
　　賈平安上前，距離太近了些，有僧人想呵斥，玄奘卻主動上前壹步，口宣佛號，微笑道：“今日多虧了檀越。”
　　“法師竟然和他說話了！”
　　蔣巍羨慕的眼睛發紅，等賈平安過來後問道：“妳和法師認識？”
　　“被鎮壓過。”賈平安笑了笑。
　　“那法師為何對妳青眼有加？”若是玄奘和蔣巍說幾句話，他大概做夢都能笑醒來。
　　賈平安認真的道：“因為今日百騎得力。”
　　蔣巍的臉變成了豬肝色，被懟的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