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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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0章 孩子,面子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4

  皇帝接過奏疏。
  看了兩本奏疏後,皇帝揉揉額角,“有豪族縱奴行兇打傷了小吏,可卻矢口否認,更有許多人作證並無此事……”
  “狡黠之輩!”武後冷冷的道:“這等人就該嚴懲壹批!”
  皇帝嘆息壹聲,“這不是大事,五郎本該把此事丟給刑部,他卻令百騎出手拿下了豪族。”
  武後訝然,“他是太子,此等事該讓別人去做,就算是不妥當也能有個人遮擋。這孩子,把那些教誨都忘記了。”
  皇帝說道:“隨後不少人進言,說百騎不該扣押無辜之人,五郎無動於衷……”
  武後贊道:“這個做得好,太子就算是錯了也不能給那些人低頭。”
  “是啊!”皇帝拿起壹份奏疏,“這些人便說太子優柔寡斷,如今這名聲怕是都傳開了,該死!”
  皇帝的眼中多了殺機,“壹群居心叵測之輩,以為朕不在長安就能為所欲為了嗎?”
  武後沈吟著。
  “折返不能,若是折返,就意味著太子不堪大用。”
  皇帝點頭,“那些人就是算準了這壹點,所以才有恃無恐。五郎此事……不夠果斷。”
  “戴至德他們呢?”
  “戴至德他們穩沈,只想平穩度過此事,卻沒料到那些人的目的不是解救那人,而是用那人做棋子來打擊五郎。”
  皇帝從登基以來經歷了無數風波,這點手段壹看就明白。
  “平安呢?”武後不解,“這等時候就該他出手了。”
  “妳那阿弟……”
  皇帝臉頰抽搐,“他懸賞壹萬錢,要此事的證據,整個長安城中的惡少和遊俠兒都為之壹空。”
  武後松了壹口氣,“有錢砸也好。”
  皇帝搖頭,“就怕砸不到,到時候再無退路。”
  武後抱起太平,“此事要緊的是五郎的名聲。”
  皇帝冷笑,“他們定然在散播五郎優柔寡斷,乃至於怯弱的謊言。”
  “出手吧。”武後冷冷的道:“拿下幾個,徑直流放到交趾去!”
  皇帝搖頭,“此刻動手外人會以為朕是惱羞成怒,對五郎的名聲更為不利。妳想想,壹個需要耶娘幫襯方能保住自己名聲的太子,誰會看得起他?”
  “拿了再說!”武後目露兇光。
  皇帝沈吟著……
  “陛下!”
  隨行的宰相們來了。
  “陛下,臣回去壹趟吧。”李義府是帝王圈養的獵犬,動起手來肆無忌憚。
  許敬宗說道:“臣請命回去。”
  這都是回去給太子收拾爛攤子之意。
  但太子的名聲就此受損。
  壹個不堪大用的名頭啊!
  皇帝想了想。
  “此事……”
  馬蹄聲驟然從後面傳來。
  “止步!”
  隨行軍士在厲喝。
  壹番交涉,有人來稟告。
  “陛下,太子有文書。”
  李治冷哼壹聲,但旋即目露回憶之色。
  當年先帝遠征高麗,留下他監國。先帝壹邊指揮征伐,壹邊掛念著他,但凡數日沒接到他的書信就會憂心忡忡。
  皇帝眸色微暖。
  信使是壹個百騎。
  “陛下,太子有文書。”
  皇帝接過文書,看了壹眼字跡。
  “是五郎的。”
  皇後抱著太平坐在他的身後看著。
  “哈哈哈哈!”
  皇帝突然大笑了起來。
  這是何意?
  群臣不解。
  就見皇後悄然隱在了皇帝的身後。
  皇帝說道:“就在前日,有義士拿獲了逃竄的豪奴,隨即黃元初認罪,趙國公賈平安帶著人拿下幕後黑手五人,此事真相大白,哈哈哈哈!”
  李義府不禁楞了壹下,“義士?”
  許敬宗歡喜的道:“竟然是有人攛掇,難怪謠言止不住,陛下,該大張旗鼓的處置那些賊子,以正視聽。”
  皇帝說道:“趙國公當眾打斷了那五人的雙腿,慘叫聲響徹長安城,隨即令百騎拖著那五人行走於朱雀大街,長安軍民義憤填膺,雜物紛飛,那五人死了三人,兩人重傷。”
  令人拖著斷腿的五人遊街,再令人傳播此事的真相,加油添醋,於是百姓憤怒……
  砸死三人!
  那些人要跳腳了吧!
  皇帝放下車簾,裏面隨即傳來了他的聲音。
  “黃元初罪不可赦,流放交趾。”
  “是。”
  有人開始擬敕令。
  “趙興添等五人居心叵測,最為可恨,全家抄沒,男為奴,女為妓!”
  “是!”
  皇帝的聲音恍若金石,那些臣子無不凜然。
  “另。”皇帝的聲音柔和了些,“太子穩沈,朕很是歡喜。”
  “是!”
  這是要派人去褒獎太子之意。
  “趙國公賈平安行事不妥……”
  裏面傳來了武後的聲音。
  “平安何處不妥?”
  皇帝的聲音傳來,“本該賞賜,可當眾打斷人腿終究不妥,賞木棍壹根。”
  武後的聲音轉怒為喜,“陛下英明。”
  ……
  壹隊騎兵在午後沖進了長安城。
  他們壹路到了皇城。
  “黃元初流放交趾!”
  黃元初躺在門板上大喊,“饒命……”
  為首的官員拿著敕令,肅然道:“趙興添等五人全家抄沒,男為奴,女為妓!”
  趙興添五人呆滯了。
  黃元初馬上改口,“陛下仁慈,罪人感激不盡,罪人感激不盡!”
  皇帝的處置手段狠辣的讓許多人為之震驚。
  “陛下誇贊殿下穩沈。”
  輔臣們心中壹松。
  官員問道:“趙國公何在?”
  太子見他拎著棍子,就說道:“趙國公……好似有公事。”
  官員眼皮子跳了幾下,心想趙國公的秉性誰不知曉,什麽有公事,多半是跑了。
  太子吩咐道:“快去尋了趙國公來。”
  賈平安正在家中享受清涼。
  “郎君,宮中來人了,太子召見。”
  “又是什麽事?就不能讓我消停些?”
  賈平安滿腹牢騷。
  “阿耶快去。”
  兜兜站在身後推著他的肩膀,衛無雙和蘇荷壹人壹邊把他拉了起來。
  “我去去就回。”
  到了宮中,官員幹咳壹聲,“陛下賞賜趙國公禦制木棍壹根。”
  壹根被打磨的很是圓潤的木棍子……
  這是哪門子的賞賜?
  賈平安滿頭黑線。
  戴至德壹個激靈,“陛下這是說趙國公打得好?”
  ……
  “趙興添等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崔晨說道:“我等只是看著他們鬧騰,想著能成就成,沒想到卻把自家都賠了進去,也不知皇帝那邊會如何處置。”
  王舜惱火的道:“都被打斷了雙腿,還要如何處置?難道還得殺了?”
  盧順載默然。
  “阿郎。”
  有隨從進來,“陛下的使者剛進城,黃元初被流放交趾。”
  “應有之意。”盧順載心中壹松,“皇帝下手還是柔和。”
  隨從說道:“趙興添五人……全家抄沒,男為奴,女為妓!”
  三人呆若木雞。
  隨從繼續說道:“還賞賜了賈平安木棍壹根。”
  ……
  賈平安拎著木棍子回到了家中。
  “陛下賞賜的?”
  狄仁傑瞠目結舌,“這……這怕是要震古爍今了。”
  賈平安笑道:“這可是禦制的棍子,上打宰相,下打佞臣。”
  狄仁傑:“……”
  賈平安哼著莫名其妙的歌進去,王勃說道:“先生是在玩笑,狄公,要開朗。”
  “我知曉。”
  狄仁傑回身,“功課做完了?”
  王勃點頭,傲然道:“半個時辰就做完了。”
  狄仁傑贊道:“果然天才。”
  王勃照單全收,“自然。”
  狄仁傑說道:“把明日的也做了吧。”
  ……
  賈平安進了後院。
  “嚶嚶嚶!”
  阿福從屋裏沖了出來,賈平安覺得這是在逃命。
  “阿福!”
  兩個混世魔王追了出來,見到賈平安後,賈洪笑嘻嘻的,“阿耶。”
  賈東行禮,“見過阿耶!”
  阿福跑過來抱著粑粑的大腿,賈平安揉揉它的頭頂,“去玩吧。”
  阿福壹溜煙就跑了。
  “要知曉分寸。”
  賈平安板著臉訓斥兩個兒子。
  “阿耶!”
  兜兜從蘇荷的房間裏出來,“好熱!”
  是有些熱,賈平安仰頭看了壹眼陽光,覺得眼酸。
  “夫君!”
  蘇荷也出來了。
  “進去吧。”
  外面真的熱,賈平安想了壹下正在向麟遊縣進發的帝後他們……
  哦哈哈!
  兜兜順勢跑了。
  蘇荷喊道:“賬沒算完!”
  兜兜邊跑邊嚷,“讓阿耶算!”
  “胡說!”
  蘇荷怒了。
  兜兜跑到前方回身道:“阿娘妳先前老是說等阿耶回來尋他算賬,阿耶回來了呀!”
  蘇荷的臉壹紅,“這孩子,晚些再收拾妳。”
  這張娃娃臉依舊是那個模樣,唯壹的變化就是肌膚更白皙了。
  賈平安進了房間。
  房間裏有兩個冰盆,涼悠悠的。
  蘇荷坐在冰盆邊上,愜意的道:“夫君,明日是我阿耶的生辰呢!”
  呃!
  賈平安說道:“我竟然忘記了,這事怪我!”
  蘇荷說道:“是我沒說!”
  賈平安馬上板著臉,“丈人的生辰竟然不說,妳想作甚?”
  蘇荷笑道:“這幾日妳忙碌的很,我就想著晚些再說。”
  “我哪忙碌了?”
  賈平安嘴硬,“禮物呢?可準備了?”
  蘇荷點頭,拿出了壹個木匣子,打開,裏面是壹個金子打造的小飯碗。
  賈平安不滿的道:“送金子給丈人,俗不俗?”
  蘇荷:“……”
  不俗啊!
  賈平安出去,晚些回來拿了壹塊玉佩,“這個玉佩水頭好,送給丈人把玩。”
  蘇荷看了壹眼玉佩,“好吧。”
  這娘們還不情不願的!
  第二日賈平安去了兵部,依舊打個幌子就溜了。
  在值房裏埋頭苦幹,焦頭爛額的吳奎擡頭問道:“國公呢?”
  小吏出去問了,“國公說要去修書!”
  吳奎看著案幾上堆積的文書,怒道:“老夫也想修書!”
  ……
  賈平安發現不妙。
  出了皇城後,黃淑竟然在外面等候。
  “見過國公。”
  這個女人有壹陣子對賈平安帶著些敵意,不過賈平安沒在意。
  “何事?”
  黃淑說道:“今日就是第三日了。”
  啪!
  賈平安壹拍額頭。
  黃淑訝然,“國公竟然忘了那事?”
  賈平安搖頭,“太難了,請公主放心,我會盡力。”
  晚兩日沒事吧?
  新城說什麽懲罰,她能怎麽懲罰?
  難道讓我帶著她去終南山尋高人?
  老李家都有這個傳統,後來的公主出家也不少。
  但妳要說虔誠是不存在的。
  賈平安先去了高陽那裏。
  錢二迎了他進去,“國公沒看到,昨日先生誇贊了小郎君,贊不絕口啊!”
  “我去看看。”
  聽到先生誇贊自己的兒子,賈平安和世間絕大部分男人壹樣歡喜,比自己被帝王誇贊還得意。
  到了書房外面,胡欒正在授課。
  李朔坐在下面,很是專註,竟然沒發現賈平安。
  胡欒指指李朔,賈平安搖頭,胡欒這才出來。
  “見過國公。”
  這位胡先生原先矜持,面對高陽的邀請來了個婉拒,但面對賈平安的出手,他毫不猶豫的跪了。
  “大郎如何?”
  胡欒笑道:“小郎君很是聰穎,舉壹反三,是老夫近些年所見最為出色的少年。更讓老夫喜歡的是氣度儼然,看不到壹絲少年的頑劣。”
  “這便是我擔憂的地方。”
  裏面的李朔終於發現了父親,“阿耶!”
  賈平安笑道:“歇息壹個時辰吧。”
  李朔看了壹眼胡欒,這位先生在作息上最為嚴苛,說了十息後讀書,妳多壹息就會被呵斥。
  胡欒笑道:“也好。”
  李朔記得先生最愛說節操,壹提到節操必然是嚴肅滿滿,用各種例子來教導他要有節操,有所為,有所不為。
  但此刻先生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節操呢?
  賈平安帶著他去了後院。
  二尺搖著尾巴出來。
  “二尺!”
  李朔最喜歡這條狗,眼巴巴的道:“阿耶,我能和二尺玩壹會兒嗎?”
  “半個時辰。”
  賈平安走向了高陽。
  “大郎要讀書。”
  高陽覺得孩子讀書的事兒不能打斷。
  “許多時候並非只有讀書,再說了,我讓妳給孩子每年放三個月的假妳又不肯,那我來放!”
  賈平安有些生氣。
  高陽辯駁道:“長安誰家放三個月的假?”
  賈平安看著她,“賈家!”
  高陽:“……”
  “那件事如何?”高陽果斷轉換了話題。
  “不是大事,抓到了幕後的黑手。”
  高陽松了壹口氣,“該嚴懲這等人。”
  “已經嚴懲了。”
  二人看著孩子和二尺玩耍,高陽不時說說孩子的事兒。
  “妳的事呢?”
  賈平安問道。
  高陽楞了壹下,“我好像習慣了這樣。”
  賈平安握住她的手,肖玲在邊上發誓看到公主的臉紅了。
  “是我虧欠了妳。”
  高陽有些羞赧,“哪的話,我壹人自由自在的,不用哄妳,多好。”
  說著她反手握住了賈平安的手,聲音很低,“我很喜歡。”
  李朔和二尺玩的不亦樂乎。
  “阿耶阿娘呢!”
  肖玲說道:“郎君和公主去後院商議事情。”
  哦!
  那我趁機多玩壹會兒。
  晚些賈平安和高陽重新出來。
  賈平安看著神色平靜,高陽臉頰緋紅。
  孩子是父母永恒的話題,直至賈平安出了公主府時,二人之間的談話內容有七成是孩子。
  賈平安想到了後世。
  從孩子出生父母就忙的炸裂,要上班,要帶孩子。孩子大些就送去幼兒園,隨後小學初中……從幼兒園開始父母和孩子都失去了自由,各種補習班興趣班,讓父母只能焦頭爛額去掙錢。
  等大些後,上了小學初中,但凡孩子的學習不好,或是孩子不好好學習,家中的血壓又上來了……
  壹步步的,父母的腦海中生活中全是孩子。
  仿佛這是他們活著的唯壹任務。
  等孩子高中畢業,若是考中了大學父母就覺得自己解脫了。
  可還早著呢!
  大學幾年下來,隨即出社會工作。
  這時候也還行。
  但人類的本質就是復制。
  孩子會談戀愛,會結婚。
  結婚要買房子吧?
  要彩禮吧,要買車吧……
  錢!
  父母依舊還得為孩子去拼命!
  好不容易看到孩子結婚了。
  孫子孫女來了。
  剛期盼著退休能自在幾年的父母又開始了新壹輪征程。
  當垂垂老矣,只能相互攙扶著在小區裏轉悠時,不知多少人會發出壹個問題。
  “我們這輩子到底是為何而活?”
  然後他們看著自己的孩子又開始了新壹輪的煎熬。
  回到家,蘇荷已經準備好了。
  兜兜和賈東也換了喜慶的新衣裳,只是兜兜壹直在嘀咕。
  “阿娘,帶阿福壹起去吧。”
  蘇荷沒好氣的道:“不行。帶著阿福去還怎麽宴客?那些客人見到阿福都跑了。”
  最終兜兜的願望沒能實現,她就給阿福許諾。
  “阿福妳等著,我會給妳帶好吃的回來。”
  嚶嚶嚶!
  阿福壹臉欣慰,等賈平安帶著他們壹走,阿福就摸進了自己的房間。
  身邊有竹筍啊!
  躺下,爪子拿起竹筍,輕輕撕咬壹口。
  嗯!
  美滋滋啊!
  ……
  壹路到了長壽坊。
  蘇家今日很是熱鬧,大門開著,外面站著兩個大漢。
  蘇荷掀開車簾看了壹眼,“是大兄的那些兄弟。”
  蘇能原先就是混社會的,後來改邪歸正去賣酒,不過手下依舊有壹幫子兄弟時常聯系。
  壹個大漢見到了賈平安,“見過國公。”
  賈平安頷首,下馬等著馬車過來。
  車簾掀開,兜兜先露面,面對父親的手嚷道:“阿耶我自己跳!”
  賈平安就退後壹步,看著兜兜跳下來,伸手去虛扶了壹下。
  兜兜平穩落地。
  輪到蘇荷時,本來想跳,但看到周圍有街坊,就托著賈平安的手下車。
  至於什麽凳子,不存在的。
  在家門口裝貴婦,蘇荷幹不來這等事,那些街坊也會戳脊梁骨……好不好的女子,偏生要學那些貴婦的裝腔作勢!
  “見過夫人!”
  可那些大漢卻恭謹行禮。
  賈平安壹手女兒,壹手媳婦進了蘇家。
  身後,那些街坊感慨萬千。
  “看看蘇荷,小時候大大咧咧和男娃似的,都說她以後嫁不好,可如今看看,這麽多年了依舊和少女壹般的相貌,可見日子過得舒心暢意。”
  “趙國公可是輔政大臣,今日竟然能為蘇尚賀壽,這才是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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