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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掃把星

迪巴拉爵士

歷史軍事

天空很藍,連壹片雲彩都沒有。 賈平安記得自己正在市圖書館裏查找唐宋資料,眼前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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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不可調和的矛盾

大唐掃把星 by 迪巴拉爵士

2021-12-3 22:32

  武媚回去,隨即問了乳娘。
  “昭儀,奴今日卻忘記了抹溫水。”
  武媚怒,當即換了乳娘。
  邵鵬很是糾結的道:“昭儀,武陽伯竟然連這個都懂,奴婢以為……該給他相看女人了。”
  ——昭儀,那廝寂寞難耐,竟然開始研究這些了,很可怕啊!
  武媚深以為然,“等我看看。”
  ……
  賈平安還不知道自己的博學引來了阿姐的擔憂,隨即就去了學堂。
  人渣學生們來的很整齊,見他進來,都起身,“先生好。”
  “人……同學們好。”
  差點就說出了人渣。
  李元嬰壹臉‘我什麽都知道的’的模樣,“先生,今日教授什麽?可能教教如何做生意?”
  他在暗示賈平安:妳答應的生意呢?
  賈平安點頭,“今日雖然說的不是生意,卻大有關系。”
  “首先,要理解商業的意義,這是根基。商業的根基何在?”
  賈平安看看人渣們,“誰知道?”
  楊淵舉手,“先生,商業通有無。”
  “對,商業通有無,東邊有海魚,西邊有大米,商人通過商業活動把東邊的海魚運送到西邊,再把西邊的大米運送到東邊,這便是最基本的意義。但隨著商業的蓬勃發展,商業還有其它意義……”
  賈平安看了壹眼教材,“其壹,解決就業,所謂就業,便是商人雇傭了人手;其二,便是商業創造財富,產生利潤,可提供賦稅。”
  楊淵再舉手。
  “先生,大唐並無商稅。”
  是滴,大唐目前沒有正經的商稅,要收商稅得等到大唐衰微後,藩鎮為了增收而征稅,這算是地方稅。等兩稅法後,這才從地稅變成國稅。
  “是啊!商人是不交稅。”尉遲循毓難得有懂的事兒,得意洋洋的道:“這個我知道。”
  這個蠢人!李元嬰回身鄙夷的看著尉遲循毓,壹本正經的道:“先生自然有先生的道理,妳等不懂,莫要信口雌黃,這很可笑。”
  人渣藤!
  尉遲循毓冷冷的道:“先生不吃妳的馬屁!”
  誰說的?
  這個馬屁賈平安很是受用,“可農戶都交稅,商人為何不交稅?”
  晚些下課,學生們都有些炸。
  尉遲循毓回到家中依舊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去了後面請安問好。
  尉遲恭穿著道袍跪坐在水榭裏,聽到腳步聲問道:“可是大郎。”
  “阿翁。”
  尉遲循毓行禮,“阿翁,商人可是賤人?”
  尉遲恭點頭,“商人逐利,輕情意,自然是賤人。”
  他擡頭,“讓妳讀書,書中有什麽?書中有聖賢的道理。世間萬物靠什麽來維系?尊卑情意。尊卑不談,情意……妳我祖孫,若是不講情意可使得?”
  尉遲循毓搖頭,“那定然不行?”
  “世家門閥,那些大族,往往數百家聚居在壹起,若是只講利益好處,只論錢財多寡,那可能維系?”
  尉遲循毓說道:“不能,東家窮,西家富,若是沒有家族的規矩在,遲早會內部分裂。”
  “商人重利輕情意,所以便是另類。”尉遲恭見他還在迷茫,就問道:“可是有不解之處?”
  “阿翁,那些權貴家中大多都做了生意。”
  “這些卻是無礙。”尉遲·馳名雙標·恭很是坦然的道:“咱們家也有,不過都是他們在做,家中只是看看賬目罷了。”
  這不是又當又立嗎?
  尉遲循毓腹誹著。
  “阿翁,今日先生說該收商稅。”
  “屁話!”尉遲恭隨口道:“歷來都不收商稅,他這是異想天開。”
  “可為何要收農人的賦稅,而不收商稅?”
  呃!尉遲恭被卡住了。
  尉遲寶琳剛好來給老頭子請安問好,見祖孫二人在辯難,不禁撫須含笑,倍感欣慰。
  尉遲循毓激動了起來,“阿翁,妳說商人是賤人,可咱們家也做生意,為何不是賤人?”
  尉遲恭面色壹僵,“咱們家是讓下人去做。”
  尉遲循毓卻覺得不對,“可那些大商人也是把生意交給下人去做,他們被稱為賤人,那咱們家是不是……”
  這話過頭了啊!
  怎地有殺氣?
  尉遲循毓覺得殺氣來自於身後,就緩緩回身。
  “逆子!竟敢忤逆祖父!”
  砰砰砰砰砰砰!
  尉遲寶琳壹陣暴打。
  然後他發現有殺氣。
  看到孫兒被打,尉遲恭怒不可遏,“妳竟敢對大郎下此毒手!”
  砰砰砰砰砰砰!
  妳打妳的兒子,老夫便打自己的兒子!
  ……
  李元嬰覺得此事對皇室增收大有好處,便去請見皇帝。
  “陛下,為何要收農人的賦稅,卻不收商稅?”
  李治也楞住了。
  是啊!
  為何把商人撇下了?
  反而去折騰國家的根基農戶。
  “朕知道了。”
  這事兒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壹根刺。
  “新羅使者回去了?”
  “是。”
  李治想了想新羅使者答應的條件,心中不禁壹松,“賈平安此事頗為機敏,問問他想要什麽賞賜。”
  壹般的臣子聽聞帝王要賞賜自己,只有歡喜的份,誰還敢說自己想要什麽賞賜?
  所以這是個極為讓人羨慕的事兒。
  李元嬰很羨慕,想到自己最近為皇室立功不少,就覺得該有自己的壹份。
  李治看著他,皺眉道:“妳怎地還在?”
  ……
  “賞賜?”
  賈平安最想要的便是錢財,但作為壹個正直的君子,自然不能這般說。
  “為大唐、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本分,賞賜與否,臣……不在意。”
  他的心在滴血,覺得李治太Low了。
  賞賜就賞賜,問臣子想要什麽,臣子哪裏敢開口?
  但他期盼著李治能良心發現,賞賜自己個十萬八萬的。
  可王忠良就像是兩地戀中的女人,壹去不復返,當初的山盟海誓也變成了烏有。
  鄭遠東再度約了他。
  看來我和老鄭的感情更鐵壹些。
  鐵頭酒肆裏,喬裝的鄭遠東壹進來就用那種男中音問道:“多多呢?”
  許多多就在那裏練字,鄭遠東依舊詢問,這便是搭訕的技巧之壹。
  許多多放下毛筆,伸手摸了腰後。
  雙手背在身後,這便是敞開胸懷的意思,對這個男人不設防……
  鄭遠東心中暗喜,上前道:“多多……”
  鏘!
  兩把短刀猛地出現,然後戳在桌子上。
  鄭遠東下意識的壹個躲避。
  然後才意識到自己錯了。
  “再叫我多多,回頭就剁了妳!”
  於是賈平安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壹個很老實的鄭遠東。
  “老鄭。”
  賈平安坐下,許多多親自奉茶。
  哎!
  女人果然是淺薄的生物,只喜歡俊美的男子,卻不知男子更重要的是才華。
  鄭遠東把雜念拋掉,等許多多出去後,低聲道:“我聽了些消息,吳王當年曾得了關隴門閥的青睞。”
  嘶!
  賈平安按著茶杯,哪怕熱氣熏蒸也不放開,不敢相信的道:“這不能吧?長孫皇後所出的才是正統。”
  這便是李治能上位的重要原因。
  李恪的母親是楊廣之女,李唐造反替代了前隋楊家,這是世仇。所以李恪若是做了皇帝,那便是壹個笑話。
  這是壹個死結。
  但關隴那些人為何看好李恪?
  “正統是正統,可妳別忘了,先帝也不是正統。”鄭遠東看了壹眼室外,再放低了些聲音,“若是論正統,當初也有太子,也有齊王,第二個才輪到先帝。所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大唐的帝位傳承從先帝主導了玄武門之變後就沒法看了,這個賈平安最清楚。
  “可……長孫無忌呢?”
  長孫無忌也是關隴的貴族,為何不反對?
  鄭遠東笑道:“關隴內部也分了幾幫人。”
  是了,派中有派,這個才是主流。
  “也就是說,壹部分人支持吳王,那……這便是和長孫無忌為敵。”
  先帝喜歡李恪這個兒子,覺得這個兒子像自己,可終究拗不過長孫無忌等人。
  “長孫無忌當時並無這等權勢,不說旁的,壹個房玄齡就能碾壓了他。”鄭遠東喝了壹口茶水,繼續說道:“先帝也看好吳王,所以吳王有壹陣子頗為得意。”
  嘖嘖!
  賈平安想到了長孫無忌當時的憋屈。
  “若是吳王當時成為太子,長孫無忌便會被陛下……”
  鄭遠東點頭,“不殺長孫無忌,吳王為太子便是大亂之兆。只等先帝駕崩,長孫無忌定然會和那些人起兵造反,長安城中將會成為鬼蜮。”
  “所以先帝只能放手。”賈平安仿佛看到了長孫無忌得意的笑容,“於是長孫皇後的另壹個兒子,當今陛下便脫穎而出。”
  鄭遠東點頭,“長孫無忌殺吳王,我覺著多半是為了當年之事。”
  “吳王的麾下如今在長安城中躲藏著,他們知道了什麽,以至於要盯著我和長孫無忌。盯著我是殺人泄憤,盯著長孫無忌,這是要報仇。”
  賈平安恨不能把背後謀劃那人的腦袋給打開,探尋壹番長孫無忌殺李恪的動機。
  而在此事中,李治是既得利益者。
  可他和長孫無忌後續為何鬧翻了?
  為了阿姐成為皇後?
  賈平安以前是這麽認為的,現在卻覺得不止於此。
  也就是說,長孫無忌和李治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最終李治聯手阿姐悍然出擊,壹舉幹掉了自己的親舅舅。
  究竟是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
  忌憚權臣?還是別的……
  不知道這個,賈平安就無法在未來掌控先機。
  壹旦李治和長孫無忌開始暗戰,旁人不小心就會成為炮灰。
  哥不做炮灰!
  想到舅甥之間在未來數年不斷暗戰,最終矛盾爆發,賈平安就覺得骨髓發寒。
  帝王無情,別指望李治對誰能多眷顧壹些。
  “生活太冷酷無情,我需要去尋些溫暖。”
  他起身準備回去。
  “何處有溫暖?”鄭遠東是臥底,每時每刻都在演戲,早就忘記了溫暖為何物。
  當然是感業寺。
  賈平安去了感業寺。
  “住持在修煉。”
  好人陪著他進去,邊走邊說,“住持最近修煉的很勤奮,剛猛精進。”
  剛猛是她,精進是我。
  賈平安發現好人在偷窺自己,就看了她壹眼。
  騰地壹下,好人的臉就紅了,扭捏的道:“武陽伯,我聽了狐女的故事,流了壹夜的眼淚,妳……那故事是真的嗎?”
  “假的。”
  人渣賈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敷衍。
  若是他心儀的少女,那麽這便是壹次機會,他可以引申下去,從狐女的悲慘到現實生活中那些嫁錯人的女子的遭遇,最後再把自己說成是誠實可靠小郎君。
  如此,摸個小手定然是沒問題吧。
  好人遺憾的道:“可惜了,對了,後來如何了?”
  這個故事的結尾我連對我有贈馬之恩的蕭淑妃都沒說,若是告訴了妳,回過頭蕭淑妃絕對會炸。
  “後來啊!”賈平安深沈的道:“後來便沒有了。”
  斷更的渣男看到了住持的房間,為了能單獨相處,他馬上補了壹下,“其實,答案在每個人的心中,只是妳沒有去探問自己罷了。”
  他發現好人有些文青,於是便試試用這等文青的方式來溝通。
  好人的眼中多了愁緒,隨即道:“我在外面,半個時辰可夠?”
  對於我不夠!
  賈平安點頭,“差不多。”
  隨後他敲門,沈聲道:“查房!”
  裏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傳來了喝水的咕咚聲。
  房門悄然打開,蘇荷探頭看了壹眼,見是賈平安,就嗔道:“嚇得我壹口就把肉幹吃了,都沒仔細品品味道。”
  賈平安走了進去,見房間裏布置簡單,就說道:“可要給妳弄些閨房的東西?”,說話見他看到了……
  “這不是我做的那個……”
  蘇荷猛地撲到了床上,用身體蓋住了那個托奶。
  嘖嘖!
  賈平安背身道:“收拾吧。”
  前世女友也經常把自己的內衣丟在床上,剛開始有些那個啥,等後來就麻木了。
  蘇荷把東西收拾好,然後過來坐下,可臉都紅了。
  臉紅的蘇荷看著多了些女人味,她不自在的避開賈平安的視線,“妳看我作甚?”
  渣男賈認真的道:“妳真美。”
  什麽贊美都比不過壹句‘妳真美’,而且這等誇贊還能讓女方多了遐思。
  ——他誇我真美,是哪裏美?鼻子?眼睛,耳朵,嘴巴……還是兇。
  蘇荷側身,本想避開賈平安的視線,可從側面看去,更兇了。
  賈平安幹咳壹聲,“如今感業寺沒什麽事,妳可想回宮中去?”
  蘇荷搖頭,身體跟著搖,“不想。宮中不清靜。”
  “妳喜歡清靜?”賈平安覺得這樣的性子不大好。
  蘇荷再搖頭,“不喜歡。不過姨母是宮正,我原先在宮中時,有許多人會有意來套近乎,煩不勝煩。”
  壹群心機男和心機婊啊!
  賈平安把這次的修煉物資擺出來,臨走前皺眉道:“修煉要有度,莫要走火入魔了。”
  蘇荷看著新物資歡喜不已,點頭如搗蒜,“知道了。”
  等賈平安走後,她把這些東西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後拿了壹塊肉幹來慢慢吃。
  “住持!”
  好人的聲音有些慌。
  蘇荷趕緊把肉幹吞了,然後喝水漱口,拍打身上可能的食物碎屑,再伸手扇扇風,散散氣味……
  壹套動作行雲流水,隨後開門。
  好人面色慘白,“明義死了。”
  明義也是先帝的無子嬪妃。
  蘇荷問道:“為何?”
  好人的眼中有些水光,“她在自己的房間裏……用繩子了結了自己。”
  蘇荷擡頭,“明義不喜打麻將,不喜出操,我錯了,不該疏忽了她。去看看。”
  二人去了現場。
  明義已經被解了下來,但繩子還在房梁上蕩來蕩去的。
  壹個女尼在查看,聽到腳步聲回頭道:“住持,沒救了。”
  蘇荷神色黯然,“告知宮中。”
  女尼拿著壹張紙,“住持,這是明義的絕筆,說是生前最得祖母疼愛,可進了宮中後,卻不能孝順祖母,死後想拿了壹些骨灰去家中,請家中葬於祖母墓旁……她……”,女尼哽咽道:“她想死後盡孝。”
  晚些宮中來人,是壹個內侍,他冷冰冰的道:“化了,隨後按規矩安葬。”
  蘇荷想到了明義的絕筆,就說道:“可能拿了壹些骨灰給她的家人嗎?”
  內侍皺眉看著她,“少啰嗦,別給自己惹禍!”
  他回身招手,“把屍骸弄走。”
  幾個內侍壹臉晦氣的進來,隨後把明義的屍骸搬運出去。
  蘇荷急匆匆的跟著。
  帶隊的內侍冷冷的道:“此事與感業寺無關。”
  蘇荷突然想到了些什麽,就雙手合十哀求道:“妳等等好不好?就等壹下。”
  她的娃娃臉看著誠懇,還可愛,內侍瞇眼,“沒實在的,什麽話都無用!”
  “實在實在!”
  蘇荷轉身就跑,跑的飛快。
  她氣喘籲籲的壹路喊道:“都來!”
  那些女尼不知何事,紛紛跟著跑。
  到了蘇荷的房間前,她回身,氣喘籲籲的道:“誰有錢,都拿出來,我回頭還。”
  說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壹陣鼓搗。
  有女尼說道:“這是要做什麽?那些錢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攢下的,留著老了保命呢!”
  “就是,咱們無兒無女的在這等地方,若是病了誰會管?還不得花錢請人?”
  蘇荷晚些出來,手中拿著個包袱,見眾人都沒回去,就低下頭,然後擡頭,臉上重新出現了笑容。
  她壹路急匆匆的跑回去。
  那內侍已經不耐煩了,見到她背著包袱來,心中壹喜,但卻板著臉道:“別以為妳姨母是宮正就了不得,咱們是專門收屍的,宮正也管不著。”
  宮中那些宮人無兒無女,孤苦死去,傳聞有怨氣不散,所以沒人願意去收屍。這些人都是陰差陽錯各種原因才幹了這個活,若是沒大錯就處罰了,回頭誰來收屍?
  蘇荷喘息的厲害,“這是我的事,妳看。”
  她打開包袱,裏面有布料。
  “不夠。”內侍真的不耐煩了,“咱很忙!”
  蘇荷緩慢在身上摸出了壹根金釵,“這個可夠了?”
  內侍咽了壹下口水,“不夠!”
  這是殺豬!
  蘇荷絕望,“明義可憐。妳……我還認識……我還認識武陽伯!”
  見她真是沒有了,內侍才裝作勉強的模樣,“如此便給宮正壹個面子。”
  至於賈平安,他的手伸不到宮中來。
  內侍接過了金釵,隨口問道:“她雖是先帝的女人,可卻無子,死了還不如尋常人。妳為何出錢?”
  蘇荷認真的道:“因為我也想孝順祖母,可她卻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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